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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亲一星期两次大全11篇

时间:2023-03-06 16:01:20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1)

父亲节是六月的第三个星期天。

父亲节最先起源于美国,是在母亲节成为公认的继而之后,有些人觉得也应该给父亲顶一个节日,在部分人的提议下在1908成为一个节日。第一个父亲节是在同一年的7月5日在西弗吉尼亚的一个教堂庆祝的,虽然那只是一一次活动,并不是每年的节日。直到1972,它才成为永久性的国定假日。

当时有一个叫SonoraSmartDodd的女人,她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父亲一个人养育了她们兄弟姐妹6人。从1909年开始,她呼吁教会,店主和公共官员为所有的父亲设立一个节日,后来获得各界的支持。最后首都华盛顿宣布成为一个全国范围的父亲节。

尽管早期的成功得到了部分社会上的支持,也有很多人持抵制的态度,认为节假日会被商业化变未商家促销的日子。零售商和广告商把它作为男人的“第二个圣诞节”大力鼓吹,当时时处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时期,广告商把父亲节作为一种方式来表彰军队和对战争的努力付出。这有助于它的普及,已经是被一个国家机构的采用的宣传鼓励方式,最后尼克松总统在1972年宣布为正式的假日。

2022父亲节是第几个父亲节

2022年的父亲节是第112个父亲节,第77个中国父亲节。

父亲节,顾名思义是感恩父亲的节日。约始于二十世纪初,起源于美国,现已广泛流传于世界各地,节日日期因地域而存在差异。

最广泛的日期在每年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世界上有52个国家和地区是在这一天过父亲节。节日里有各种的庆祝方式,大部分都与赠送礼物、家族聚餐或活动有关。

中国大陆官方没有设立正式的父亲节。但内地民众习惯上使用6月第三个星期日当做父亲节;中国台湾父亲节是8月8日。中国台湾的父亲节订于每年的八月八日,又称为“八八节”。这是因为“八八”和爸爸相近,而且“八八”两字连缀起来,又好象一个“父”字,所以父亲节特别被定于八月八日。

父亲节要送什么花

太阳花:寓意父亲像伟大的太阳。万物生长靠太阳,寓意在父亲的关爱下,子女才得以茁壮成长。

康乃馨:黄色的,象征慈祥、温馨、真挚,不求代价、永不褪色的爱。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2)

2002年,王强夫妻因生病治疗费用较高,造成了生活困难,遂要求王星负担部分医疗费用。王星在给付王强夫妇1400余元后,拒绝继续承担。王强夫妇再次索要未果,引起诉讼。

江苏省海安县法院审理后认为,被告王星被生父母过继给叔祖父母后,与叔祖父母长期共同生活,相互履行了抚养、赡养义务,尽管其与叔祖父母之间未到有关部门办理相关手续,但他们之间的事实收养关系得到群众、亲友和当地组织的公认,应予认定。收养关系成立后,被告王星与生父母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自行终止。现两原告要求被告王星承担赡养义务的请求,尽管值得同情和理解,但于法无据,遂依照有关法律规定驳回了原告王强、李英的诉讼请求。

评析: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3)

自从我上了初中之后,家里的花销突然大了起来,我和哥哥两个人的学费,每星期的生活费,每星期返校时买大量的奶、苹果……。但是父母没有一句怨言,默默地支撑着这个家庭。

有一次,该返校了,也是父亲该拿生活费的时候了,父亲默默地拿出两张红色大钞,递给我们,说:“虽然挣钱不容易,但是你们在学校一定要吃好,不乱花不浪费就好。”当他说完,准备往回走时,我看见了他头上的一根根白发。我突然发觉,父亲老了,我又看了看我和哥哥手中的大钞,我的眼眶中湿润了。

过了一段时间,到了星期天,我和哥哥兴致勃勃地往家走。走到家中,我看到了父亲忙碌的身影,便说:“爸爸,我回来了。”父亲一听是我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笑着对我和哥哥说:“回来啦,这一星期认真学习了没有?”我说:“一切良好。”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父亲为我们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餐,为我们“接风”,正吃的时候,我看见了爸爸那又多了许多的白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最终还是没有哭,只是夹了一块肉,悄悄地放在父亲的碗里……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4)

父爱是什么?父爱是一盏灯,为我们照亮人生的道路;父爱是什么?父爱亲是一把伞,为我们遮风挡雨;父爱是什么?父爱是一件衣服,为我们驱走寒意。父亲是伟大的,在他们的岗位上他们认真工作,回家关心我们。在我小时候我最喜欢父亲陪我玩。

记得,我两岁的时候父亲去首尔了,一周只能见他两次。我很小,看到爸爸不在,星期一总是哭。虽然有妈妈和哥哥陪我,但我还是想看到父亲。每到星期六爸爸早早的到家,我还没起来。周六的早上我起来身边就是爸爸。两岁的我很高兴,偷偷地爬到爸爸的肚子上,爸爸很惊喜的看我,把我放在他的脚上,给我“坐飞机”。那是我最喜欢爸爸给我“坐飞机”,抓着他的裤子不肯下来,直到妈妈叫我们吃饭,我才下来抓着他的手去吃饭。

在周末这两天度过美好的时间后他在星期一凌晨早早的坐回首尔的火车回去了,我又哭了半天。又到新的周末他早早的来,星期一早早的回去。我后来才知道,爸爸为了早早的见我凌晨早早的起来坐车来到家,他要在9点上班,想多见我一眼,在凌晨早早的醒来轻吻我一次回去了。

爸爸为了我的欢乐,为了多见我一眼,早起早来,早来晚走。他在周末没怎么休息。小时候还抱怨爸爸天天睡午觉,我现在才知道这都是为了我呀!我想真心的对爸爸说一声:“爸爸,我爱您!爸爸,谢谢您!”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5)

父亲说,晚上走路的时候,速度要比白天慢很多。村里的路当时布满黄土和石块,如果不熟悉地势,一不小心就会滚下深沟。父亲和两个弟弟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那时候鸡还没有叫,星星就告诉你,该出门赶路了,镇上的学校需要提早出发才能到达。我的父亲独自一个人赶着驴车走过山岗,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早些把奶奶的棺木带回来。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学习是众人里拔尖的。我曾经看到他中学毕业证上的评语:该生品学兼优,只是思想比较沉闷。我想这大概和奶奶的早逝有关。

父亲说,他高中毕业,考进全县头几名,但是赶上了高考取消,无处可去,在村里当小工。因为家庭成分不好,被划成地主,一直遭人白眼,并且受到村里贫农的欺凌。直到恢复高考之后,考上了师范学校,生活的处境才开始改变。父亲说从前的路都是黑漆漆,走在空无一人的土路上,月亮和星星都发着黯淡的微光,那时候的生活不容你去想太多,你只能看到眼前的事情,眼前的事情已足够耗尽你的心力。

父亲说,他和已经不再年轻的同学们,第一次乘上开往城里的汽车,去参加高考的体检。那是一辆解放牌的绿色大卡车,人们站在卡车的货仓上,被山风吹着,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他们一起唱着那个年代流行的歌曲:“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那时候从父亲读书的县城到市里,只有一条狭窄崎岖的山路,连续的下坡弯道使很多卡车掉下山谷。如今的公路,回乡只需两个小时,但在那时需要半天时间。对于首次离开县城的父亲来说,这是一条曾经遥不可及但正在展开的光明之路。这之后,父亲的路,变得通顺了。

我已经27岁,我没有机会去走更多的路,我只去过山西的南部,出省到过两次首都。我有很多朋友,他们在这个国家的四面八方。有的朋友离开家乡不再回来,从此失去音讯。我居住的城市不大,花上一天就能从城市的这头走到那头,它正在经历一场改造,企图变得更大。父亲说过在他年轻的时候,家里的房子被别人分走了。他和自己的父亲花了三天时间,挖出了三间窑洞。他只想着有一天能够离开这个黄土弥漫的地方。如今他逐渐变老,却常常惦记已经倒塌破败、被荒草覆盖的破土窑。父亲一直希望在那里重建一座规整的宅院。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6)

我们跑进屋去,到厨房里叫母亲:“妈妈,快出去,爸爸叫你去看新车呢!”

妈妈惊讶地问:“你们说什么?”

我大声地说:“爸爸开来一辆金色的卡迪拉克。”

我们再次到门口时,我的几个叔叔婶婶都出来了。那是个星期日的上午,每个人都在家,一个叔叔说:“是全新的卡迪拉克呢。”父亲自豪地回答:“是啊,刚从车行开回来的。”

这时,母亲过来了,我们每个人都看着她笑,但她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我们都等她开口,妈妈盯着那辆车看,然后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父亲,问他:“威伯特,你没有买下这辆车吧?”

“不,我买了,我忍不住买了。”爸爸说。

“我们的麦考利呢?那辆车只开了一年,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呢。”妈妈说。

父亲点点头说:“我承认,麦考利是辆好车,但这辆更好,亲爱的,不要皱眉头,我们开着崭新的卡迪拉克去兜风吧。”

母亲摇摇头说:“我不去,我在灶上煮着东西呢。”说完,她转身回屋去了。所有的人沉默了好一阵儿,那场面有点儿尴尬。父亲对叔叔、婶婶们说:“她可能觉得卡迪拉克太贵了,我会慢慢让她想开的。”

以前每个星期天的下午,父亲都会开车带着全家去兜风,有时在本市转转,有时会一直开到芝加哥、底特律。但在这个星期天下午,母亲拒绝搭父亲的车去任何地方,但她允许我和威尔玛跟父亲出去。于是,父亲开着金色的卡迪拉克带我们去公园。路上,我看到父亲有点难过,可能是因为母亲不跟我们一起去的缘故。

那天傍晚,父亲和母亲走路去街角的咖啡店吃饭,显然,父亲没能说服母亲,因为她仍然拒绝乘坐那辆卡迪拉克。

开了四个星期后,父亲就把那辆卡迪拉克锁在车库里,锁了两个星期后,到了星期六,父亲把卡迪拉克擦得锃亮,开出去了,天黑时,他走路回来了。我和威尔玛跑过去问:“爸爸,我们的卡迪拉克呢?”

他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说:“卖掉了。”

我又问:“为什么要卖掉?我们现在穷了吗?”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7)

“恩。”这时候我无语了,心里非常感动。

“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一直没给和你联系,你一定是怪我了吧!”爸爸显然自责起来。

“不,爸,我没有怪您。?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女儿啊!要好好复习,考上个好的学校,不要太贪玩,不要进网吧。要听伯父伯母的话。”老爸叮嘱我。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的!”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8)

第二天,小莉翻出了一个月的账,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丢罐头的线索。她很细心,每天卖出什么东西,都要一笔笔记下来,回家前,还要认真盘货。3日,10日,17日,昨天,是23日,这是丢罐头的日期。小莉手里的铅笔转来转去,突然眼前一亮,急忙翻开日历。丢罐头的时间,竟然都是星期三。小莉十分兴奋,这回她可以抓到他了,只要星期三把罐头放在正对自己的货架上,只要他再来,一定能抓到他。

一晃又到了星期三。超市里没有顾客,小莉听着收音机翻一本杂志。有两个小时,是音乐台的听众点播时间,这是小莉最喜欢的节目。一连听了五首歌,小莉听主持人说下面的一首是一个叫小雨的人点播的《忧伤的眼泪》。小莉很兴奋,她非常喜欢这首歌。主持人说将近一个月,小雨每个星期三都会点这支歌,她感到好奇,是因为特别的纪念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星期三?为什么总是这首歌?如果你是小雨,请给我们打电话好吗?

小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她也觉得好奇呢。《忧伤的眼泪》词曲都是佚名,而原唱也不知道是谁,但自小莉第一次听到这支歌,立刻喜欢上了它。那忧伤的旋律,就像在心里下了一场小雨。

“知道你恋家

我却喜欢浪迹天涯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回来

门前的紫丁香

那是我为你悄悄写下的爱

知道你恋家

我却喜欢浪迹天涯

如果有一天失去我的消息

门前的老榆树

枝枝叶叶都是我的牵挂

……”

听着歌儿,超市里人多起来,小莉手忙脚乱地装袋,收钱,打票,等她突然抬起头,发现柜台上的唯一一只酸梨罐头,已经消失了。小莉怔怔地盯着货架,半晌没移开眼睛。

小莉跟妈妈商量,又进了5只酸梨罐头。她特意嘱咐妈妈,要快过期的,她不仅要抓住偷罐头贼,还要让他尝尝苦头。醒目的货架上,很快又摆了5只酸梨罐头。

星期三,是个特别的日子。小莉再次听到了《忧伤的眼泪》,这已经是第5次了,主持人快失去耐心了吧?小雨并没有给主持人打电话,所以主持人再次在电波中呼唤:小雨,把你的故事讲出来好吗?它一定很感人。小莉觉得好笑,也许他只是像她一样喜欢这首歌,而星期三的点播不过是突发奇想呢。

一个大妈买了两大包的营养品,袋子很沉,小莉替她拎出门。这时,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进了超市。小莉觉得眼熟,他一定不止一次来过。她赶紧把东西交给大妈,回了超市。

少年拿了一袋盐,然后慢慢走到了罐头货架。小莉低着头算账,当她再抬起头,货架上的罐头已经少了一只。小莉不动声色,心却“怦怦”地跳着,即愤怒又高兴。他过来结账,小莉一动不动,厉声说:“把罐头拿出来。”

“罐头?你在说什么?”少年佯装不知。

“你拿了我的罐头,你已经偷过好几次,还不承认?”

少年看着她,小莉的目光火辣辣的,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半晌,他退缩了,从肥大的口袋里掏出了酸梨罐头。

“你很爱吃这种罐头?才两块钱,买不起吗?”小莉刻薄地问。

少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当他抬起头,目光躲闪着,说他没有钱赔,但可以帮小莉扫地,扫几遍都行。看着他的样子,小莉的火气小了些,他看上去既委屈又可怜,而且,那样子让她有一种特别想亲近的感觉。小莉努努嘴,叫他把所有的啤酒都放进冰箱,然后擦一遍货架,偷走的罐头算是抵了报酬。

超市,再未丢过罐头。而小莉,也开学了。

高二要分文理班,小莉选的理科。到新的班级报到,她一眼看到了那个偷罐头的少年。他也看到她,瞬间转过了头。他叫朱建伟,比小莉大两岁,性格内向,成绩一般。没多久,小莉就了解了他的一切。每次见她,朱建伟总是低着头绕行。她知道,他是怕她把事情说出来。放了学,小莉特意在路口等朱建伟,见他过来,她马上骑自行车追上去,说:“那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朱建伟一言不发。

“你特别喜欢吃酸梨罐头吗?”小莉问。

“没有人喜欢吃。”朱建伟说完,突然加快了速度,把小莉甩到了身后。

小莉因为品学兼优,当上了班长。从班主任那里,她知道朱建伟生活在单亲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家庭条件很差。从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天起,她就对朱建伟多了一份关注。她喜欢看到他的样子,他长得并不帅,闷闷地,但他走路的姿势,他不经意的笑,眯起眼看树的样子,总让她觉得亲切。从他身上,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超市里的酸梨罐头马上就要过期了。星期天,小莉帮母亲整理货架,母亲在埋怨她,还剩了4只,再过一星期就必须得扔掉。看着母亲心疼的样子,小莉不禁摇摇头。母亲是残疾人,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一只手伸不开,到现在还像三岁孩子的手。她靠一只手辛苦支撑着家,一直都精打细算。

小莉把罐头包起来,说绝对不会浪费的,她想送给朱建伟。可不能送到学校,那样会伤他的自尊。突然,小莉想出了好主意,她可以送到他家去,就放在他家门口,这样,他既得了罐头,又不会感到尴尬。

天快黑的时候,小莉拎着罐头来到了朱建伟家的小里弄——这可是她花了半小时才向同学打听到的,离她家很远,要穿越大半个城市呢。小莉小心地把罐头放在门口,抬头看看,确认是朱建伟的家,然后转身就走。这时,门突然开了,朱建伟走了出来。

他满脸煤灰,看到蹑手蹑脚的小莉,疑惑地问她来干什么。小莉指指地上的罐头,不好意思地说送这个来,其实是卖不掉的。朱建伟皱起眉,半晌才拎起罐头,邀请小莉进家里坐坐。

院子很小,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堆着,只留了条过道。朱建伟正在生煤炉子,说要给妈妈炖中药。这时,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是谁。朱建伟大声说是同学。

小莉帮着朱建伟生起炉子,进屋见他的妈妈。她躺在床上,正在缝一件衣服。屋子一片昏暗,她扶着床,半天才吃力地挪下来。她拉住小莉的手,说朱建伟性格内向,一直没什么朋友,谢谢她来看他。

坐在院子里,朱建伟说妈妈是风湿病,十几年了,开始只是腿脚不利索,慢慢地,手臂和腿都麻木了。从今年起,索性下床都困难。小莉默默地看着他,这个家如此贫困,治不起这样的病。朱建伟小心地把中药锅放到煤炉上,煽着火,小莉低声说以后就把她当成朋友吧,她能理解他,因为她和他一样,是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朱建伟抬起头看她,半晌,点点头。

小莉站起来,想帮他做点什么。突然,她发现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是寄到电台的,信封上只有一行小字:请在星期三下午五点钟,播放《忧伤的眼泪》,谢谢。

小莉惊喜地抬头看着朱建伟说:“你就是那个反复点这首歌的小雨?”

朱建伟诧异,说小雨是自己的小名。

“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首歌?不厌其烦地点播?”

朱建伟抹一把脸,默默地低下头,说:“这是我父亲写的歌儿,写给我妈妈的。20年前,他每星期三都和妈妈约会,然后为她唱这首歌。”

小莉沉默了一会儿,问他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朱建伟摇摇头,说自己从未见过父亲。父亲死的时候,母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后来,父亲出了车祸,车祸引发大火,甚至辨不出哪个是他的尸体。朋友打来电话,母亲一下子昏了过去,住进了医院。半个月后,朋友带来父亲的遗愿,希望她另外找个人,好好过一辈子。不久,母亲离开了让她备感伤心的小镇,开始四处流浪。在我两岁时,她嫁给了当兵的继父。十年后,继父转业到这个城市,我们也跟了来。可是,因为母亲有病,身体越来越差,又不能再要孩子,继父离开了。上个月的10号,是父亲去世20周年忌日。为了纪念,母亲叫我去点歌,然后还要买酸梨罐头祭奠。酸梨罐头,是他最喜欢的食品。

小莉听了,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雾,怪不得主持人会好奇,这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半晌,小莉抬起头问:“你妈妈,有低保吗?”

“有。每月160块,可只够两人吃饭,我要上学,要交水电费,要为妈妈买药,所以,每一分钱都要省下来。”朱建伟说着,深深地低下头去,“一只罐头,两块钱,对我们却是奢侈品。”

小莉紧紧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想到,朱建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小超市才发现酸梨罐头,每次手伸向货架,他心里不知道该怎样难过。朱建伟突然在裤子上抹一把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夹,钱夹里装着一张发黄的照片。他说上面的男人是他的父亲,有时候他会对着照片看很久,不相信这个陌生的男人竟会是他的父亲。

小莉拿过照片,看到上面的女人十分美丽,那应该是朱建伟的母亲了,可当她的目光落到男人身上,却一下子惊呆了。她翻过照片,背面,写着朱建伟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朱建伟没有注意到小莉惊愕的表情,接着说:“其实,我父母还没有结婚我妈妈就有了我,当时,外婆家的人都不允许她生下孩子,所以她才逃离小镇,很多年都没回家。想想真像做梦一样,如果母亲不那么固执,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我了。”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9)

他们家祖上曾富甲一方

代表人物:蔡康永 阮经天

蔡康永是台湾著名的主持人、作家,他和小S主持的《康熙来了》在台湾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你可能不知道,他的父亲来历更是吓人:蔡康永的父亲蔡天铎,是台湾资历最久且最有名望的大律师之一,1949年赴台之前,他在上海经营中联船舶公司,显赫一时,常为提供专轮,是1949年沉没的著名豪华客轮“太平轮”的船主,“太平轮”沉没后,蔡家从此一蹶不振。

同样家道中落的“富N代”,还有台湾男星阮经天,他的高祖父阮季良为万昌酱园第三代传人,人称“八老爷”。浙江万昌酱园是泽国酒厂的前身,在当地名气很大的泽国老酒就是这里生产的。为了躲避战乱,阮季良远走他乡,他的两个儿子阮泉溪、阮仓溪则都去了台湾,从此家道中落。

他们家曾是高官

代表人物:王祖贤、王力宏 黄大炜、刘若英

除了祖上富甲一方之外,在台湾,还有不少红得发紫的大明星,祖上大都曾是高官。歌星刘若英的祖父刘咏尧毕业于黄埔军校一期。他参加过讨伐陈炯明的两次东征,以勇猛善战著称,后任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国民政府“国防部部长”。

同为黄埔军校一期的还有秦汉的父亲孙元良。孙元良曾任国民革命军第13兵团司令官、第88师师长。在抗日战争中,孙元良打过三次知名战役,立下大功。

此外,台湾歌手黄大炜的外公是张学良将军的五弟张学森,母亲是全国政协委员张闾蘅。晚年,张学良一直由张学森和张闾蘅照顾,由于子女都不在身边,张学良很多事情都由张闾蘅在打理,张学良将军就认这个侄女作干女儿。影星王祖贤的曾祖父王仁峰,曾追随孙中山先生参加了同盟会,为制弹药失去左臂,人称“王一手”。林青霞的父亲林维良是军队的军医。邓丽君的父亲邓枢是军队一位中尉军官。

而台湾偶像歌手王力宏的曾祖父是中山舰的副舰长,当年孙中山曾亲笔为之题字。

他们家曾是文化名人

代表人物:庾澄庆、张小燕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10)

结果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此,父亲心脏病突然发作,一下子就死了,死得干净利索,巴星为这样一件无可改变的事实深深地感到遗憾。

父亲刚咽气那会儿巴星就在旁边看着,当时死者的眼睛还睁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天棚的某个地方,威严的目光仿佛能在屋顶上穿出两个黑黑的洞。

巴星早就想找个适当的时候,伸出手去非常仔细地摸一摸父亲的眼球,他很想知道一下那里是不是有一些特别的东西,这差不多是他多年来最大的一个夙愿,他很想那样干一下,这件事对他来说,充满了诱惑。

可是当这种机会终于到来的时候,巴星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就好像这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似的,事后巴星对自己当时的表现感到困惑不解。当时他只顾望着父亲的眼睛发愣,他有点不相信父亲真的已经死了。他大概是怕自己的手刚一伸出去,死者就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巴掌把人抡倒――巴星他很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就在他坐在那儿发愣的时候,母亲又小又瘦的手挡住了父亲笔直的目光,就是这只手让父亲的眼皮永远地覆盖住了父亲的眼睛。

巴星望着母亲,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时一家人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仿佛那是一张用木头刻成的面容。

看来父亲已经死了。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巴星就觉得跟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呆在一个屋子里索然无味,开了门,一步一步下了楼梯来到了外面。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下来了,巴星背靠着身后的一棵大树,站在了马路边上。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茫然地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和人群,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可是过了一会儿以后,巴星突然觉得胸膛里有一种什么东西黑咕隆冬地涌上来了,他的全身立刻抖个不停,接着他就猛地转过身去,把头紧紧抵在树干上,放声痛哭。

马路上偶尔有人扭过头来看他,但是没人上前,而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此刻仍然在一动不动地生长。

有关父亲和母亲早年的恋爱故事,巴星所知甚少。表面上看,这两个人的确十分般配,按理说应该是一对恩爱夫妻,但实际上情况并非如此。

巴星知道自己在父亲的眼里算不上什么,包括母亲也不算什么,多少年以来,巴星对这一点一直很清楚,在这个家里似乎只有放在阳台下的那盆迷兰草才是父亲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也许这盆迷兰草最初是某个女人送给他的,也许它只是和某个女人的性格或者气质有关,巴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迷兰草差不多就是父亲深深爱着的另外一个女人。

巴星是在他九岁那年才真正确定了迷兰草在自己心目中神圣位置的,在此之前,他还以为那不过是一盆普通的带点香味的草,不开花不结果的没什么意思。也就是从他九岁那年开始,巴星知道了父亲其实并不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实际上他还有另外一种样子,巴星认为这后一种样子才是父亲真正的样子。从那以后,巴星就渐渐地懂事了,而且懂的越来越多,以至于他很少再和别人说话。

那一年巴星刚上小学不久,结识了两个新伙伴,一起来家里玩,他们叫什么名字巴星现在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其中有个脑袋圆圆的姓林。

这两个人在他家的屋子里转悠了一阵就说闻到了一股香味,就走向了阳台,就看见了那盆迷兰草。林说他爷爷喜欢养花,他不断地把鼻子凑上去闻香味,不断地赞美着,还说他爷爷要是知道了也一定会喜欢。后来他就要求巴星送两片草叶给他,说是回家往花盆里一插就能活,不到一年他家也会有一盆迷兰草了,提出用两个彩色的玻璃球做交换。

巴星当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父亲是否愿意,但他一看那两个彩色的玻璃球是他非常喜欢的东西,也就同意了。

父亲回家来了,他立刻就发现迷兰草少了几片叶子。

那天父亲一进门巴星就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他进来以后什么都没看,直奔阳台而去,好像他在外面老远就知道了屋子里的事。

父亲问起了巴星,他照实说了。父亲的脸顿时黑了,接下来就一巴掌抡了过来,又一巴掌抡了过来,巴星站不稳了,倒在了地上,父亲的皮鞋在他身上胡乱地飞舞着,后来有一个四条腿的板凳朝巴星的脑袋砸下来,巴星伸出了一只胳膊,板凳“咔”地一声,断去了一条腿儿。巴星的惨叫不断地冲向四周的墙壁,后来在他听到父亲骂了一声野种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床边坐着母亲,她的眼睛红红的,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些水果。

父亲没到医院里来,似乎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这件事给巴星留下至深的印象。母亲说那些水果是父亲买的,巴星根本不信,但他还是笑了一下,那些水果看上去新鲜美丽。

在医院里,巴星问母亲野种是什么意思,母亲愣了一下,然后她说那是一句难听的骂人话,叫他别问这些不好的东西。巴星不再问了。不久他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个词的含义。

那次从医院里出来以后,巴星就很少跟父亲讲话了,也很少张口叫爸,尽可能地回避他。

父亲的眼睛里有刀和血。巴星九岁的时候就牢牢地记住了这一点,即使家里有客人,父亲笑模笑样地跟人谈话的时候,巴星也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睛。

父亲的丧事是由他所在单位的一些人操办的。开了个追悼会,历数了一些工作成绩,然后说他永垂不朽,然后就把他给火化了,他大小还是个官儿,有人愿意为他做这些事。

巴星没去参加那个会,他知道这类事情不过如此。

巴星还跟平时一样到附近的一个街道办的鞋厂去上班,工作休息的时候照样要一个人躲在一边抽上两支香烟。他很少跟人说话,自从初中毕业以后,他弃学来到这个小厂,巴星一直都这样。

那天下班以后,巴星依旧拄着双拐吱吱嘎嘎地往家走。很久以前他就习惯了这样低头走路,目不旁顾,不论对谁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走到楼门前的时候,巴星站住了,抬起头望着四楼的一个阳台,那是他家的阳台。

差不多十年以前,有一个12岁的男孩子就是从那个阳台上跳下来的,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真正站起来过。

那孩子他本来是要和朋友一起出去钓鱼的,他们约好了早上八点在湖边见面。那天是个星期天,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好极了。

就在那孩子那天早上去阳台那儿蹲着翻找鱼竿和鱼线的时候,猛地一站身,脑袋撞上了斜搭在阳台两侧的一块木板,而木板上放着的就是父亲的那盆迷兰草。那孩子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的时候,那盆迷兰草已经摔到了下面,他听到了花盆破碎的声音。这声音立刻就在他的胸膛里回响了起来,久久没有消失。

当他站起身来从阳台上俯下头去看那盆神圣的迷兰草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父亲在远方某个城市里的哭声,那孩子缓缓地坐在地上,傻了。

父亲几天前离开家到外面出差的时候,特意叮嘱他,要他照

顾好迷兰草,常给它浇浇水,看他脸上的表情,他恨不能自己把那盆迷兰草带上一起走。

父亲知道母亲是不会替他去做这件事的,他只能让那孩子去做,母亲从来不碰那盆草,她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孩子早就注意到了。父亲说他十多天以后回来。

那孩子坐在那儿想起了父亲的眼睛,父亲的眼睛里有刀和血,以前他就看见过。

那孩子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那棵草复原了,他坐在那儿想来想去,最后他终于拿定了主意,决定让自己从阳台上跳下去,用这种自我惩罚的办法来抗拒对父亲的巨大恐惧。他想他这样做了以后,父亲就不能再把他怎么样了,他宁愿这么做。

他站在阳台的边沿上。闭上眼睛,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他12岁的脑袋里一下子空空荡荡。

后来他就从阳台上缓缓地飘荡下来了,飘在了楼下的石板路上,而后就有一个鲜红鲜红的火球从他的脚底升了起来,穿过他的胸膛,穿过他的头颅,向天空里升去……不久,他闻到了迷兰草沁人心肺的芬芳。

巴星垂下了头。

一切都是从那时候毁灭的,他想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家到遥远的地方去的种种想法,就此成为泡影。这以前他和他的朋友们最愿意谈论的就是上大学这码事,事实上,如今有一些人已经大学毕业,有的还在国外攻读博士,有的没上什么学但也发了大财,有的找到了漂亮的妻子生了孩子,有的成了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大家各得其所,只有他巴星还呆在家里,成了一个废人。

看来父亲已经死了,他此刻不在家里,有一些人正在张罗着给他开了一个追悼会,那个家现在只属于他和母亲,看来是这样的。

很早以前巴星就想扔掉双拐,像正常人那样,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上楼下楼,他当然知道如果没有这副支撑着腋窝的拐杖,自己马上就会有诸多不便,这么多年了,这拐杖事实上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但巴星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东西。本来可以不这样的。巴星想,本来根本不必这样。

巴星此刻很想试试不用拐杖上楼是什么样的,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巴星决定就这样试一次。

他丢开了双拐,随即他就不由自主地瘫坐在了地上,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十年了,他再也没像正常人那样走路,此刻他仍然没有办法自己站起来,他只能爬着朝前走,就像婴儿或者爬行动物那样。

巴星一点一点地朝前爬着,脑袋离地面的脚竟是如此之近,只要低一下头就可以触及地面。巴星觉得自己真像一只被人打断了两条腿的狗。

楼道里很暗,堆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巴星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这种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他觉得自己的脸很热,仿佛已在发高烧,在他爬行的时候,他闻到了灰尘的气味,手上衣服上还有鼻孔里肯定沾满了灰尘。

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要上楼,不管怎么说也要这样上楼去。

巴星终于歇都没歇,一口气就爬上来了,他背靠着家门喘着粗气。

总算上来了,总算这么干了,总算到了家。

巴星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钥匙锁孔,门开了,巴星爬了进去。

父亲不在家里。

平时这个时候父亲一般都要坐在写字台旁边的那个沙发上,戴着眼镜看报纸,还要沏上一杯茶,还要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脸上毫无表情,每一天他差不多那样坐在那里等着母亲回来做饭。

以前巴星很少到父亲的屋子里去,下班以后,他总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在里面摆弄那些花花绿绿的半导体元件,他替人修了不少半导体收音机,还廉价买进了一台坏了的黑白电视,他把它修好了,以后,每到晚上,电视里有节目的时候他就开始坐在那里看,一直看到屏幕上出现雪花点为止,包括那些电视广告他也看得津津有味。父亲那个屋子里有一台彩色电视,巴星从来不过去跟他们一起看。

到家以后,他就钻进自己的小屋里,只有在母亲叫他吃饭的时候他才出来一会儿,也不见他说什么话,他就是埋头吃,吃得很快,吃完了就走,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屋子里没有人,父亲曾经拥有的那些东西还都没有动过,屋里面似乎还弥留着他经常抽的那种比较高级的香烟味。

巴星坐在地毯上,两只手撑着地,眼睛望着父亲临死的时候盯着天棚出神,久久不动。

母亲开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巴星扔在楼下的双拐,到底是母亲,她好像知道儿子要这么做似的,母亲没问他什么,她把拐杖放到一边说――我买了烤鸭,今天咱们就不做饭了,他看行吗?

巴星点了一下头,又看见母亲从塑料兜里拿出了四听啤酒,然后她就去了厨房。

无论什么酒母亲从来都是不喝的,看样子今天她是想喝上一点了。

在这个家里,实际上令巴星最难理解的不是父亲而是母亲,他实在琢磨不透这个娇小的女人内心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巴星只知道关心自己、照顾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那次他从楼上跳下来,母亲痛哭了一场。后来父亲回来了,在医院的走廊里他听见两个人激烈的争吵声,巴星听不太清楚,但在他的印象里,那是母亲说话最多的一天,母亲从来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唠唠叨叨。也许是母亲说了什么令父亲生气的话,他只朝病房里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巴星跟母亲说过他怕见父亲,也许就因为这个母亲才没让父亲进病房。

那次巴星从医院里出来就拄上了双拐,也就从那以后,父亲和母亲的关系越来越淡,他两个经常呆在一个屋子里话都不说,各干各的事。有一天巴星记得很清楚,那天父亲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弄来了一棵孤零零兰草的幼苗,他看见父亲又郑重地把它放在了阳台上,当天晚上,巴星就听到了父亲和母亲低低的争吵声,直到深夜。后来巴星就听到了母亲哽咽的哭泣声,像是蒙受了巨大的委屈,巴星感到自己在愤怒。

渐渐地,巴星的心里形成了一个故事,这是一个有关家庭的故事。故事一开始就有了一个破碎的家,继而更加破碎,到了后来终于彻底崩溃。这个家的故事,巴星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终于把自己想成了一个杀父凶手,而他自己也随即自杀。

父亲放在阳台上的那盆迷兰草也在一天天地生长,屋子里溢满了它旺盛的清香。

母亲和巴星这时都坐到餐桌上来了,开始两个人都沉默地喝酒,谁也不说话,那样子就好像父亲还在屋子里似的。

过了好长时间,巴星才开口说:“妈,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讲吧,我听着。”

于是巴星就开始了他想象过很多遍的那个故事,有一些情节,但细节很模糊。

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结婚了他们因为什么结婚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两个人并不怎么相爱,男的深深爱着的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许跟别人结了婚,也许死了,总之,这个男人忘不了她,于是就弄了一盆和这个女人有关的迷兰草放在家里养着,借此怀念她。

他们两个结婚不久,那个女的就发现男的爱着的人并不是她,当她有一天知道那个男的几天不回家是去找那个女人的时候,就一赌气也离开了家,她坐着火车到了自己过去生活的那个城市,找到了以前对她十分狂热的男人,在他那里住了一夜。这件事后来她的丈夫知道了,也许她是故意让他知道的,后来他们的孩子出生了,他长得只像母亲而不像父亲,男的就认为这孩子很可疑,因此这孩子在这个家里受到了父亲的漠视。

巴星还要接着讲下去,母亲打断了他的话。她说,你编的这个故事一点也不精彩,这么说的时候,母亲还淡淡地笑了一下,她笑起来的时候是很好看的。她又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事情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要是那样简单就好了。母亲这么说的时候,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啤酒。

巴星多少年来酝酿的那个故事就这样叫母亲三言两语的就给打发了,但巴星自己没有立刻给否定了,在他心里,这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故事,这个故事前不久才出了岔头,那就是父亲猝然而死,对巴星来说,整个故事因此变得黯然失色。

酒喝得差不多了,母亲站起来把剩下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坐下来打开了电视,她叫巴星也过去一起看,巴星摇了摇头。

巴星拄着双拐来到了阳台上。

迷兰草的芬芳顿时弥漫了他的脸,巴星此时在这诱人的香味里隐隐地听到了一个女人柔声的呼唤,他想父亲以前那样久久站在这里,大概也就是想听这种呼唤的声音。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篇(11)

2013年5月,14岁的袁鹏上初一。一次意外,他在父母的床头柜里翻出了本离婚证书。原来爸爸妈妈半年前就已经离婚了,这段时间来他们在自己面前仍然保持和谐的夫妻关系,这一切只是在演戏。袁鹏的心撕裂了。傍晚,父母从公司回家,袁鹏将离婚证书摔在他们面前:“你们为什么离婚?你们生下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母亲耿文婷分辩道:“我跟你爸性格不合,在一起是折磨,分开对一家三口都好。”父亲袁红星也劝儿子:“虽然我们离婚了,但会守护你到上大学。”袁鹏满眼泪水:“我不想做受人歧视的单亲孩子,你们为了我复婚好吗?”

时年43岁的袁红星是北京人,与耿文婷在北京房山区经营鲜花婚庆公司。耿文婷小丈夫两岁,也是北京人。袁红星性子慢,遇事爱钻牛角尖;耿文婷较真强势,牙尖嘴利。两人感情长期不和,因为儿子,他们勉强维持婚姻。

一次,耿文婷整理衣柜,忽然发现一张4万元定期存单不见了。她质问丈夫:“你是不是背着我取钱了?”袁红星低声回答:“表妹买房子,向我借钱凑首付,我来不及跟你商量,昨天取了一张4万元存单。”“这么大的事,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谁知你是什么用意?”袁红星与耿文婷争执起来……糟糕的夫妻关系,让耿文婷心存疑虑:自己与袁红星的婚姻肯定走不到头,他擅自往外借钱,是不是以这种方式转移财产?耿文婷明确要求丈夫,两天内必须把钱要回来。袁红星清楚耿文婷的性格,为不让家丑外扬,第二天他谎称投资失败被人逼债,将4万元要了回来。但从此,袁红星更加厌烦耿文婷。

2013年5月7日,袁红星与耿文婷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家中26万存款、公司股份,两人各占一半;96平米的自住房也是一人一半。为不让儿子受伤害,两人离婚不离家,向袁鹏隐瞒两人离婚的事,等他上大学后再彻底分开。可惜最终还是没能瞒住。

第二天,袁鹏拨通姥姥姥爷的电话,伤心地讲述了父母离婚的秘密。耿文婷的父亲耿金业、母亲杨群香血压骤升,连忙赶了过来。袁红星不再隐瞒,第一次向岳父母坦承了自己与耿文婷十多年来,水深火热的真实婚姻状况。耿家父母无奈接受了现实。

见外公外婆无法说服父母,袁鹏决定以绝食逼双亲复婚。袁鹏将自己关在卧室,一连两天不吃不喝。袁红星翻过阳台爬进儿子房间,将饭菜端到他面前。袁鹏手一扫,饭菜撒了一地……

连饿三天的袁鹏头昏眼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中午,耿文婷将饭菜端上餐桌,袁鹏冲出卧室,端起碗狼吞虎咽。以绝食逼父母复婚,由此宣告失败。但袁鹏从此背负巨大心理包袱,他焦虑、自卑、失眠,眼里蓄满忧伤。2月中旬,新学期开学了,袁鹏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自怜自艾中,他与班上一位单亲女孩走得很近。两个孩子都有心伤,互相取暖。

耿文婷在儿子手机里,发现几张袁鹏与女同学拥抱接吻的自拍照片。她如临大敌,要求儿子坦白。袁鹏满不在乎:“我恋爱了,她是我女朋友。”“你才15岁,怎么能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袁鹏回击道:“你和爸对我负责任吗?我在家里没有温暖,跟她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多青春期孩子早恋,荒废了学业,换来一生的卑微!有的甚至生下孩子,家破人亡……耿文婷跪在儿子面前哀求:“你这是玩火,赶紧跟她分开!”袁鹏与妈妈讨价还价:“你跟我爸复婚,我就跟她分手。”耿文婷答应了。

当晚,耿文婷向袁红星提出:“为了儿子,咱们复婚吧。”袁红星白了前妻一眼:“再在一起还会幸福吗?我是回不去了。”耿文婷火了:“那好,你给我白纸黑字写清楚,以后儿子出现什么意外,一切后果由你承担!”袁红星不愿背负自私、不负责任的罪名,被迫同意复婚。几天后,两人去民政局办理了复婚手续。

如愿逼父母复婚后,袁鹏果然与那个女孩分手。重新拥有完整的家,袁鹏心中自卑阴霾消散,与此前判若两人:他眼神清澈,脸上浮F自信笑容;他仿效香港孩子,调皮地管爸爸叫“爹地”,称妈妈为“妈咪”。每天早上6点袁鹏就来到阳台朗读英语,晚上做作业到10点,学习成绩突飞猛进……

目睹爸爸残害妈妈

儿子如此珍视家庭完整,激发了耿文婷骨子里的女性悲悯,她哀求袁红星:“咱们复婚是被迫的,为了儿子真正和好吧,别再让他在刀尖上过日子,好吗?”作为父亲,袁红星也不想继续给儿子带来痛苦和眼泪,答应了。

此后夫妻俩努力改变自己,这个被战火笼罩了十多年的动荡家庭,呈现出罕见的幸福和谐!然而,两人多年的隔阂、宿怨,岂是几句温言软语、几件暖心小事就能弥合的?时间一长,袁红星开始暴露出真性情。

那次,耿文婷应邀为一位高中男同学的妹妹主持婚礼,擅自给对方打了七折。袁红星得知后,当众斥责妻子:“谁给你这种权力?当初你多花10块钱都与我斤斤计较,现在手一松就抹去2000块!”耿文婷羞愧难堪。

晚上儿子睡熟后,耿文婷与丈夫斗上了:“谁没个亲戚朋友?你这样六亲不认,路只能越走越窄!” 袁红星反唇相讥:“还不是因为对方是男同学?谁知你们当初是什么关系?”见丈夫越说越不像话,耿文婷将袁红星的枕头、毛巾被扔到地上,发出分居信号。在地板上睡到半夜,袁红星悄悄爬上床,耿文婷又一脚将他踹下来……

经历这一次,耿文婷的美好心境丧失殆尽。她终于明白,袁红星不可能为了自己有脱胎换骨的变化。从此,耿文婷不再克制自己,夫妻俩三天两头背着儿子针尖对麦芒,感情重回冰点。

当初复婚时,耿文婷与袁红星有协议: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不过夫妻生活。感情回暖那段时间,该协议自动解除;而今夫妻关系恶化,耿文婷又将此作为不可逾越的高压线。那晚,耿文婷洗浴后穿了一套粉色内衣,躺在床上。此时袁红星已近两个月没过性生活了,原始冲动在体内澎湃。好不容易捱到耿文婷睡熟,他迫不及待抱紧了妻子。耿文婷瞬间惊醒了,拼力扭动身子躲避,并将袁红星的脸抓破了。妻子的反抗激起了袁红星的征服欲望,动作更加疯狂。

打斗声惊醒了睡在隔壁的袁鹏。他蹑手蹑脚下床,透过父母卧室门缝往里瞧:只见惨白的床头灯下,爸爸用右腿压着妈妈肚子,双手死死掐住妈妈脖子,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下手狠,我比你还狠!”妈妈双腿乱蹬,双手挣扎。袁鹏惨叫一声冲了进去,奋力将爸爸推开,可此时妈妈双眼紧闭,气若游丝。袁红星坐在床头,双手捂着裆部,脸痛苦得扭曲变形:“你妈太狠了,我刚才差点死在她手里。”

几分钟后,耿文婷依然没有苏醒迹象。袁鹏哭着拨打120急救电话,与父亲一起将妈妈送往医院。经输氧、点滴等紧急抢救,耿文婷虽保住了性命,但始终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耿家父母闻讯赶到医院。看着惨白被单下昏迷的女儿,杨群香哭着质问袁红星:“文婷一向身体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袁红星随口编织了一个弥天大谎:“文婷又想跟我离婚,可又过不了儿子那一关,心情一直不好。昨晚我们为公司的事吵了几句,哪知道她竟然想不开。半夜我一觉醒来,发现她用围巾将自己吊在门框上。我冲上去把她抱下来,就赶紧往医院送。”耿家父母落下心碎泪水。

离世儿子日记曝光惊天秘密

只有儿子知晓自己的罪恶!担心谎言穿帮,当天中午袁红星赶到学校,将儿子约到附近公园。他向袁鹏忏悔:“你妈还没醒过来,爸爸也很后悔,恨自己太冲动了。儿子,现在我的命就攥在你手里,如果姥姥姥爷知道真相,爸爸下半辈子就完了。昨天晚上那一幕,你就永远烂在肚子里。”袁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内心充满恐惧,木然点点头。

半个月过去了,耿文婷仍没能醒来。院方说,耿文婷因大脑长时间缺氧,导致部分区域出现不可逆转的坏死,成为植物人。杨群香与老伴肝肠寸断,袁鹏则是愤懑多于悲伤,无法接受妈妈成为植物人的残酷现实。鉴于耿文婷再在医院住下去已毫无意义,袁红星将妻子接回家,杨群香夫妇白天赶过来照顾女儿,晚上由袁红星护理。

然而,这个残酷的惊天秘密,像山一样压得袁鹏近乎窒息。8月27日,他来到爷爷奶奶家,哭着讲述了爸爸将妈妈掐成植物人的经过。他恨恨地说:“爸爸太残忍了,我要报警,还妈妈一个公道!”

爷爷已66岁,3年前突发脑梗中风偏瘫,常年以轮椅为伴。他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只是大颗大颗淌眼泪。64岁的奶奶身患糖尿病,老泪纵横哀求孙子:“小鹏,我们也恨你爸爸,但你想过没有,我和你爷爷老了,妈妈已成这样,你才上初中,要是你报警爸爸被判刑,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该怎么办呀?”是啊,自己与妈妈、爷爷奶奶的生活还得继续,一旦父亲接受法律制裁,谁给全家人撑起一片天?袁鹏无奈妥协了……

家庭变故及惊天秘密,让袁鹏几乎变了个人:他胆小自卑、噩梦连连,脸上挂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忧郁。晚上,他常黯然坐在耿文婷床头,泣血呼唤:“妈妈,我好想你,睁开眼看看我吧。”此情此景尖锐刺激了袁红星,他含泪向儿子承诺:“爸爸罪孽深重。从今以后我会不遗余力救治你妈,努力让她苏醒过来。”

此后,袁红星甘愿变身专职护工,每天只上午去公司,其余时间全围着“植物人”妻子转:他给耿文婷翻身、擦脸、清洁口腔、剪趾甲;他将泰国香米、瘦肉、青菜加水熬成糊糊,定时定量给耿文婷鼻饲……

然而,袁红星的悉心呵护,也没能挽留住耿文婷的生命。2016年3月,昏迷近两年的耿文婷,因脏器衰竭不幸离世。送别妈妈,袁鹏沉浸在悲痛、哀伤、纠结中。3月21日,袁红星将卧室墙上耿文婷的遗照拿了下来。袁鹏逼问父亲:“我妈在你心目中就这样没地位吗?”袁红星回答道:“黑白遗照阴森森的,挂在家里多压抑!”“妈是你害死的,我虽替你保守秘密,但永远不会原谅你!”袁红星情绪激动:“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你才是悲剧的始作俑者。如果当初你不绝食、早恋逼我们复婚,我和你妈不会走到这一步!”他吓唬儿子:“如果公安机关追究起来,你也要负连带责任。”袁鹏被镇住了,开始自觉保守这份秘密。

尽管如此,袁鹏对父亲的恨与日俱增:在家里,他与袁红星横眉冷对,从不当面喊他“爸爸”;学校开家长会,他根本不告诉父亲,而是让姥姥姥爷参加。儿子的排斥带给袁红星巨大压力,粗线条的他不懂如何捂暖儿子冰凉的心,经常将自己灌醉,消极逃避。

女儿去世后,杨群香和老伴经常过来看望外孙。那天,杨群香带来几个袁红星爱吃的江米肉粽。袁鹏二话不说,竟将粽子全喂了家里的宠物狗。姥姥训斥道:“妈妈走了,爸爸就是你最亲的人了,你这样太伤他的心了。”袁鹏嘟囔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姥姥觉得外孙话里有话,转弯抹角往下追问,但袁鹏不露半点口风。

为抹平过往的一切,袁红星决定开始一段崭新感情。妻子去世不久,他与公司的金牌司仪吴艳互生情愫。

一天,袁红星将吴艳带回家,向儿子介绍:“这是你吴阿姨,以后会像妈妈一样爱你。”袁鹏冲吴艳吼道:“你以为我会接受你吗?请你马上离开。”吴艳羞愤离去,袁红星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转身追出门。袁鹏在电话里将父亲的新感情告诉了姥姥姥爷。

第二天,杨群香气呼呼来到女婿家,指责袁红星:“文婷去世才几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了?你考虑过小鹏的感受吗?”袁红星分辩道:“我需要正常的生活。我找女朋友,并不妨碍小鹏的生活。”

妈妈悲惨离世,压在心底的惊天秘密,及父亲的新感情,像高温高压下的酒糟,在袁鹏心中疯狂发酵。他自责、失眠,经常一闭眼,妈妈被爸爸掐成植物人的惨烈一幕,就在脑海里暴力回放。亲情缺失及负面情绪的累积,让袁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袁鹏买了一本带锁的日记本。夜阑人静,袁鹏经常含泪坐在灯下,用日记还原妈妈去世的前前后后,及自己痛彻肺腑的心路历程。心碎中,袁鹏总共写了30篇日记。

父亲再婚的刺激,加上抑郁症的折磨,彻底击碎了袁鹏的生命信念。7月23日,他从杂物间搬出废弃的煤气罐,将卧室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然后拧开煤气罐阀门,在家中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