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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一把杀猪刀大全11篇

时间:2023-03-01 16:24:24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1)

“杀猪菜来咯!”服务员端上来一个敞口陶盆,足有20厘米高,里面盛着半盆的汤菜,冒着腾腾的热气,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肉香。汤多菜少,用勺子在汤盆里搅了一下,捞起来一看,原来杀猪菜里有猪血片,黑木耳,平菇条,猪肝片和肉片,当然葱花、盐巴、胡椒粉这些作料是必不可少的。肉片、肝片应该码过芡粉,在油锅里滚过,不然口感没有那么嫩。看来这杀猪菜就是一个大杂烩汤,要的就是各种食材的本味,而加入木耳和平菇,则是为了让口味变得更加鲜香。这道杀猪菜跟东北杀猪菜可是两回事,没有血肠只有血片,没有酸菜只有平菇、木耳,只能算是四川杀猪菜了,但口感却毫不逊色,的确是肉嫩汤鲜,开胃解馋,而且没有鸡汤那种油腻味儿。

其实杀猪菜在成都平原不算个稀罕物,只不过我们没有给它安上这道菜名罢了。在各种饲料、养猪场没有进入之前,乡村里家家户户谁不喂四五头猪啊,多的甚至有十多头猪的。用传统方法喂猪,费时费力,但是祖祖辈辈若干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妥。一头肥猪出栏需要一年时间,这可是慢工出好肉啊!地里的青饲料,例如厚皮菜、萝卜、红苕藤、油菜叶、天絮子等,都洗净、切碎、煮熟进了猪肚子,当然还得加上大量的米糠、谷粉和玉米等粮食。等到寒冬腊月,经过近一年的储备,肥猪准备出栏了。除了杀掉一头肥猪用来晾晒腊肉外,其余的肥猪都得卖掉,要置办什么家具电器,一家人的过年衣裤,孩子们来年的学杂费,都指望着这笔肥猪款呢!

杀年猪在乡村可是件大事,光靠自己家里人的力量,肯定完成不了。乡村里有专业的杀猪匠,平时他们都在乡场上出摊卖猪肉,这时他们可成了十里八村的抢手货,请他们杀猪得预约排队。他们工具齐,光说刀吧,就有杀猪刀,剔骨刀,大砍刀,各种刀的形状、重量都不一样。上挂下钩的铁钩至少四五根吧,还有半卷状的刮毛刀,一般的家里根本没有!就算你有这些工具,也不一定敢杀猪,因为技术不到位,猪血没有放干净,有些肥猪杀得半死不活的,那可得出事,这不是闹着玩的。

杀猪匠天刚麻麻亮就来了,一般都是两个人。与主人家寒暄几句,杀猪匠就开始安排具体程序:在院坝里准备一张方桌,旁边放一个黄桶,保证黄桶里面随时都有开水,这是给烫猪刮毛准备的。准备一个瓷盆,里面装一些清水,放一些盐巴,接猪血用。找两三个壮汉,杀猪时帮着按一下,免得肥猪垂死挣扎时出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杀猪正式开始。把肥猪拖到街沿上,壮汉们抓住肥猪的一边猪蹄使劲提起来,它就睡倒在街沿上了。两个壮汉死死地攥住肥猪后蹄,杀猪匠用右膝跪在肥猪脖子上,待肥猪挣扎累了稍一停歇,一刀就从猪脖子处刺进去,再缓缓地抽出来。那真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血喷涌而出,汩汩流淌,主人家端着瓷盆,顺着猪血流动的方向前后左右移动,保证猪血都接在盆子里,然后还得用手在血盆里搅拌一下,使盐水和猪血均匀混合。肥猪的叫声越来越弱,杀猪匠在猪肚子上不停地按揉,使猪血尽量都淌出来。看看淌得差不多了,杀猪匠将杀猪刀在猪毛上抹了两下,杀猪就算完毕了。女人们把猪血端进厨房,等猪血凝固一会儿,就把猪血倒入锅中,加上温水用小火慢慢地煮。煮猪血非常讲究火候,煮的时间长了血花没有香味,煮的时间短了,外层是块,内层是水;火旺了猪血起泡呈蜂窝状,很难看;火弱了一碰就散,夹不上筷。

壮汉们把肥猪抬到方桌上去,旁边的黄桶里,早就装满了开水,估计有七八十度吧!杀猪匠把开水不断地浇到肥猪身上去,给它洗个“大水澡”,等到肥猪全身都淋完了开水,就开始用刮刀刮猪毛。约莫半小时后,一头白白净净的褪毛肥猪就出现在大家面前。然后杀猪匠在一只猪蹄上豁开个小孔,把捅条去,抽出来,接着杀猪匠就趴在刺破的猪蹄上,鼓着腮帮子一口接一口地吹气,把猪身吹胖后立即用细绳将口子扎紧,同时用擀面杖之类的木棒敲击猪身,应该是使那些气体遍布全身吧。吹过气的猪白白胖胖,好像一下子大了不少。杀猪匠再次用刮刀在猪皮上走一遍,将那些第一次没有处理完的细毛、毛桩全部清理干净。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2)

1、岁月是把杀猪刀,意思是形象地将岁月或者时间比喻为一把杀猪刀,在容颜上刻下道道皱纹,令人唏嘘。用杀猪刀来形容岁月,更能说明它的无情。

2、岁月是把杀猪刀也用于表达“随着时光飞逝,物是人非”的含义。时间如流水,感叹光阴流逝太快。

(来源:文章屋网 )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3)

猪,猪,你别怪,

你是人间一道菜,

今年走,明年再回来。

听着冯二叔带有几分滑稽的祈祷,旁边瞅热闹的一个个忍不住捂着嘴笑,念道罢,手腕子一抖,尖刀就捅进了猪腔子里,再,一股血流就喷涌而出了。猪的哼哼声一下比一下弱下去,血流也越来越小,一直等到滴净淌干,大伙齐使劲把猪架到锅灶上,猪下边是满满一锅烧沸的水。大家开始忙了,往猪身上浇水的,煺毛的,收拾猪蹄子的,撸猪尾巴的,只要锅台边有地方,能伸上手,谁都不闲着。大约一袋烟的功夫,那只猪就被收拾得光光溜溜,再次被抬到台子上,破肚开膛,倒肠子,卸肉,年猪就算杀完了。

这回,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婶子大娘们就该上阵了,烀肉、做饭,忙活开了。当肉锅里冒出第一缕诱人的香气,家中的半大孩子就被打发出去喊人来吃猪肉了。先是左邻右舍,近亲好友,然后是村中年纪大的辈分高的,再就是在这一年里对自家帮助有过人情来往的,被找来吃肉的人越多,就说明这家的人气越旺。开饭了,每张桌子上3个大碗,一碗烀肉,一碗血肠,一碗烩酸菜,这就是流传在北方乡村里很有名气也颇有历史的杀猪菜。

烀肉是杀猪菜的主打部分,多选自猪身上有肥有瘦的腰条部位,根据来吃肉人的多少烀二三十斤不等,切成2斤大小的肉块,添足了水,放上一大把花椒、大料、陈皮、肉桂。先急火烧开,再改小火慢炖,大约九分熟时捞出、空干。吃的时候,用刀切成片盛进碗里,端上饭桌。用筷子夹一片蘸点蒜酱,放进嘴里一嚼,呵,那肉与蒜酱混合在一起所产生的那奇妙的味道,用乡亲们的话说:香死个人,解馋又过瘾。

血肠是杀猪菜中不可缺的内容,同时也是杀猪菜中最好吃的东西。血肠能否好吃,取决于对猪血的勾兑。我父亲就很会兑猪血。兑血时,先把凝成块的部分捏碎,把足有一小碗切碎的葱花、姜、蒜末倒进去。再加上适当的花椒面、味精、酱油、精盐。怕不香,再把刚从猪肚里扒下的肥油拿来一块,剁成泥放进去。这时的猪血浓度太大,熟了不好吃,需往里兑水才行,父亲往里面兑的是锅里正沸的肉汤,根据比例加进去一舀子或两舀子不等,搅拌均匀,拿来洗净的猪肠就可以灌制了。煮血肠火候的掌握也很关键。煮轻了,有生猪血不好吃。煮老了,有股怪味。吃的时候切成筷子厚的薄片,夹一片放进嘴里,入口即化,那个嫩劲。家乡有许多好吃食物,我一直把猪血肠排在第一。家乡流传着一句俗话:帮帮忙,吃血肠。足可见血肠在乡亲们心中的地位了。

杀猪菜中的另一项重要内容就是烩酸菜。把肉烀好后从锅里捞出,剩下半锅香喷喷油亮亮的肉汤,于是就将一大盆早已切好的酸菜丝倒进去,用火烧开,烧的时间越长越好。酸菜本身就是一种喜油的东西。尤以荤油烧出来的好吃,攥干了放进肉汤里炖,把汤中的精华与美味全都煨了进去,你说能不好吃吗?难怪乡亲们说杀猪菜里的酸菜比肉还要好吃。早些年,在北方漫长的冬季里见不到青菜,人们就守着两大缸酸菜度日月,杀猪时烩的酸菜就被人们奉为冬季菜蔬中的极品。

桌上虽然只有3碗菜,但却随吃随添。人们一边大口吃着肉,喝着酒,一边高谈阔论着,近到地里的收成,年景的好坏,发生在村屯中的一些奇闻趣事,远到从广播中听来的大事小情,人们谈得热火朝天,吃喝得酣畅淋漓。大家的脸上荡漾着丰收的喜悦,生活的富足和快乐,这是一般宴席甚至是结婚酒宴上都见不到的一种情绪,一种古老、浑厚纯朴的北方乡野村风。

从13岁开始,我就到离家百里外的县城读初中,继而是到更远的省城读大学。参加工作,离开家乡20多年了,杀猪菜还叫我无法忘却,常常使我魂牵梦萦。所幸的是,一些城里的商人发现了这流传于乡村间杀猪菜中蕴藏的商机,很多的小饭馆,甚至一些有级别的大酒店,都大张旗鼓地隆重地推出:东北正宗杀猪菜。馋瘾难耐时,我试着吃了几回,上菜时不用盘子也不用碗,而是用小盆,这把乡村中那种豪气弄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味道却实在不敢恭维。他们是把肉片、血肠、酸菜放在一起烩的,血肠老得难以下咽,肉片也不香,酸菜也没有家乡的那种味道,与家乡的杀猪菜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城里农贸市场里,血肠、酸菜都有,我曾买回来试着自己做杀猪菜,可也不比饭店做的强多少。为这我专门请教过父亲,父亲说平时是做不出过年杀猪时的那种味道的。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4)

刘屠夫称好肉,用车子送到钱壮家,卸下猪肉后,找钱壮要肉钱,钱壮小眼一翻,“这几天钱不凑手,过几天再给你肉钱。”刘屠夫知道钱壮的为人,“小本买卖,概不赊欠,啥时候你的钱凑手了,你再吃猪肉。”说完弯腰就搬猪肉,钱壮立时恼羞成怒,对着刘屠夫劈面就是一拳,刘屠夫不甘示弱,放下猪肉就跟钱壮打了起来,刘屠夫光有蛮力,不会武功,不一会就被钱壮打倒在地,接着几个家丁又把刘屠夫打了一顿,然后几个家丁抓头按脚,把刘屠夫扔到大门外。

刘屠夫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街上的行人见了,也是敢怒不敢言,刘屠夫在街上躺到半夜,才慢慢地爬回家。刘屠夫在家躺了一个月,多亏邻居李老汉夫妇照顾,身体才慢慢恢复。遭此奇耻大辱,刘屠夫一心报仇,听说山上观音寺的慧海禅师武艺高强,刘屠夫决定上山拜师学艺。

刘屠夫来到观音寺,找到慧海禅师,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跪在地上请求慧海禅师传授武艺,慧海禅师听了连连摇头叹息,只说自己不会武功。刘屠夫学武心切,就跪在寺院里不起来,跪了一天一夜,慧海禅师的弟子智能和尚不忍心,就偷偷把刘屠夫拉起来,约好晚上在树林里教刘屠夫武功。这样刘屠夫白天在镇上卖肉,到了晚上跟智能和尚练武。过了半年,刘屠夫报仇心切决定找钱壮报仇,为防备万一,刘屠夫把平时用的杀猪刀藏在身上。

刘屠夫来到钱财主家门口,扯开嗓门,吆喝着要猪肉钱,钱壮在院里听见,心想:“好你个刘屠夫,敢在我门口寒碜我,真是欠揍。”钱壮从院子里怒气冲冲的出来,二话不说出手就打,两个人一交手,钱壮就觉的和上次不一样,刘屠夫力气本来就大,经过智能和尚点拨,更是勇猛非常。几个照面,刘屠夫一拳打在钱壮胸口,把钱壮打了个跟头,钱家的家丁护院见钱壮吃亏,立时一轰而上,刘屠夫拳打脚踢,打倒几个家丁,无奈对方人多,刘屠夫渐渐招架不住,一怒之下,刘屠夫从腰里拔出杀猪刀,就要拼命。钱壮从地上爬起来,趁刘屠夫不备,飞起一脚将刀子踢飞,然后一掌打在刘屠夫后心,把刘屠夫打倒,家丁们一拥而上,摁住刘屠夫的手脚,钱壮狞笑着从地上拾起杀猪刀:“你整天杀猪杀牛,也让你尝尝被宰的滋味,今天我要挖了你的两只眼,再剁掉你的一只手。”钱壮举起杀猪刀,正要动手,猛然眼前一花,慧海禅师站在面前,原来慧海禅师早就发现智能偷偷的教给刘屠夫武功,只是不做声,装作不知道,让二人随缘而为。当刘屠夫下山报仇,慧海禅师知道刘屠夫学艺不精,就偷偷跟在刘屠夫后面,见钱壮动了杀心方才现身。

慧海禅师双手合十道:“伤人如伤己,赎人赎自身,钱施主饶他一次吧。”钱壮冷笑一声,“他身藏尖刀,分明有害我之心,今日放虎归山,他日后患无穷,我怎能饶他。”慧海禅师道:“既然如此,老衲愿代他受刀。”“老和尚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钱壮挺刀朝慧海禅师刺去,杀猪刀明明刺到慧海禅师的身上,却如同刺在棉花上,无处着力。钱壮朝慧海禅师连刺几刀,见慧海禅师若无其事,便用杀猪刀猛然朝慧海禅师脸上刺去,慧海禅师见钱壮如此穷凶极恶,叹了口气,闪过刀锋,手指朝钱壮身上一点,钱壮立刻号叫一声,蹲在地上。众家丁见主子吃亏,立刻一拥而上,对着慧海禅师拳打脚踢,慧海禅师双手摆动,犹如风拂杨柳,借力打力,众家丁跌跌撞撞摔倒一片,慧海禅师拉起刘屠夫,扬长而去。

来到观音寺,刘屠夫“扑通”跪在慧海禅师面前,“大师慈悲,教我武功。”慧海禅师叹了口气:“当初你不会武功,只是挨顿打,学会了武功,差点送条命。舌柔常在口,齿折只为刚,我不教你武功,就是这个道理。”刘屠夫愤愤不平道:“钱壮凭强凌弱,占人钱财,大丈夫生于天地间,理应恩怨分明,有仇怎能不报?”慧海禅师道:“世上的冤仇盘根错节,怨怨相报何时了?你整天杀猪杀牛,猪牛也是生灵,都找你报仇,你拿什么偿还?”刘屠夫听了犹如当头棒喝,心中忽有所悟,放下屠刀遁入空门,自号屠夫和尚。

屠夫和尚跟随慧海禅师日习经文夜练武功,屠夫和尚悟性很高,深得慧海禅师的赏识,转眼间一年过去,屠夫和尚已得慧海禅师真传。这天屠夫和尚下山化缘,听见树林中有人痛哭,走过去一看,竟然是邻居李老汉夫妇,两人趴在林中一座新坟上哭的凄惨。询问之后,方知原委。李老汉有个儿子大牛,在外经商好几年没有回家,大牛未过门的媳妇翠花被钱壮看中,钱壮趁大牛经商未回,多给翠花父母钱财,娶走翠花为妾。大牛经商回来,听说此事,到钱家上门论理,被钱壮打了个半死。翠花听说后,晚上偷偷去探望,半路上被钱壮拦住,翠花在钱家受尽折磨,心上人又被钱壮打伤,早存必死之心,见钱壮拦路,对着钱壮又哭又骂,钱壮一时怒起,便把翠花掐死,然后偷偷将翠花挂在李家大门上,嫁祸李家,说是大牛逼奸害命,翠花吊死在李家。大牛听说后急怒攻心而死,钱壮依旧不肯甘休,天天到李老汉家叫骂骚扰,要霸占李老汉家几十亩良田,用来赔偿小妾翠花死亡的损失,李老汉夫妇因为儿子大牛惨死已悲痛欲绝,又被钱壮上门逼夺良田,当真是生不如死。李老汉到官府告状,县官收了钱壮的银两,不予理睬,李老汉夫妇万般无奈,只能每天到儿子坟上哭泣,恰好遇到以前的邻居刘屠夫。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5)

我想按下喇叭示意,又忍住了,索性停了车,默默地看着他和它默默地走着。

小百货店的女老板看见我站在门口看了很久,蹩过来说,捡垃圾的是个老头,耳朵有些聋,人有些神经。给他吃的穿的他不要,给他钱也不要,他每天就靠捡垃圾、卖垃圾过日子。有时候还来她的百货店买个酱猪蹄,他啃肉,狗啃骨头。不要他的钱都不行。

我问老板娘,知道他是哪里人?

老板娘撇撇嘴,谁知道呢!

一直目送着那人挤进一条小巷。我久久有东西堵在胸口。我想起在汽车站、在火车站、在庙宇门口,那些装着可怜的,拉着拽着找你要钱的人。听人说,那些人一小半是生活所迫,一大半是职业乞者。

我又想起小时候居住的村里出的两个疯子。一个是我的同龄人,因为小时候发烧没有及时得到治疗,烧坏了脑子。此人经常在家门口都不知道回家,问我们他家在哪里?他虽然傻乎乎的,却很仗义,一起去割草,他总是把我们背箩弄满了,才弄自己的。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欺负他傻的捣蛋鬼。

一个是因为爱情发了疯,喜欢的人另嫁他人,一口气上不来,乱踢乱打,乱叫乱骂。大人们说,这是失心疯,要灌童子尿。一帮小孩在大人的呵哄下掏着那玩意儿撒尿,久久都撒不出来。结果我率先一激灵,有了……

离开故乡二十年了,每每回到老家。我都会不自觉地打听一下这两个人。同龄人成了家,另一半是个眼睛有些残疾的人,两口子吃苦耐劳,相敬如宾,生了对双胞胎,活泼健康,聪明伶俐,一家人其乐融融。另一个也找了另一半,幸福美满,膝下有三个娃儿,有时也会发发疯劲,却不是十分厉害,也不需要那可笑的童子尿。

我一直都想说说这些我记忆中不起眼的事情,总算被街头的奇遇撩拨了出来。

我一直都想走进那些彷徨的、傻傻的、神秘的、坚守的、残缺的人的内心去看看,看看生命、生活给予他们的关注与悲悯。

哪怕是去做一条狗,带着狐狸的狡黠与聪慧的狗,我也乐意。

《年关》是今年的阳春三月,昆明作协组织去禄劝彝族苗族自治县采风。听县文联吴主席说到当地农村现状,无意间提到有些大山深处的村寨里,年轻人出去打工了,老人和孩子留守在家里。后来,撤点并校了,一些村里的小学没了,为了让孩子读书,年轻人带走了孩子,村里就只有老人了。再后来,年轻人打拼一番,在城里租了房子或买了房子,安了家,这些家临时的也好,简陋的也罢,年轻人和孩子都不回老家了。他说起一个村子,原本二三十户人家的,后来村里就只剩下八个老人了,过年杀个猪,拿猪的人都找不到。

我是农村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这会是我多年魂牵梦萦的农村吗?会是我记忆中,鸡飞狗走,马嘶牛哞的农村吗?会是那个炊烟袅袅,子孙绕膝,墙角树下暴哄着荤荤素素的玩笑段子的农村吗?我便和邻座的张庆国老师谈起了一些农村的现状。

张庆国老师当时就给我一个命题作文,写篇小说,就写吴主席的这个让人心酸的故事。

同行的雷杰龙中肯地对我说,这样的题材有人写过,至少他知道有两个人写过,他并且读过。一个中篇,一个小小说,都写得很高明。他建议我去读读这两篇小说再动笔。我忽地感到压力,这两个人是谁我不记得了,小说题目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再说,我是个不善于阅读的人。我一直努力地要自己多读书,但是除了学生时代零零碎碎地读了金庸、梁羽生、古龙的武侠小说,啃了中国四大名著。害羞的是,这其中的《红楼梦》我至今还没有完整地读完一遍。每每耐着性子把书摊开,读不上几页,便瞌睡起来了。文学沙龙上,许多朋友一张口就是某某作家,某某作品,某某片段,我却一无所知,默默地当着旁听者。

我曾一度怀疑,我这么一个不善于读书的文学拓梦者,肯定会进入死胡同,万劫不复。我会把自己的文学写死的。

还好,我有着农村的小半生历练,有着一个爱听人摆古说事的习惯,爱从别人的故事里捕捉灵感。

吴主席的故事的撩拨,我写了这篇小说。反正中篇有人写了,小小说有人写了,我写个短篇小说凑凑数,大家应该包容得了我。

年关是个坎,但凡中国人都要过这个坎。想起少时,家里杀过年猪,那是多么自豪的事儿,在小伙伴面前都是高昂着头,我家今天杀猪耶。那些杀猪的人,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杀猪刀、开膛刀、刮毛刮子、剔肉刀等等。一到家里,总是好茶好烟招待。从他口中,哪家杀了几个猪,哪家杀的猪壮,哪家杀的猪瘦。他像一杆秤,称出农村人一年到头的酸辣苦咸,喜怒哀乐。猪杀倒了,找着好的部位的好肉,煮炒酥烧,弄几桌,请来亲戚朋友,隔壁邻居,大吃大喝一顿,美其名曰:杀猪饭。剩下的火腿、排骨、挂子肉,盐渍起来,板油、花油,炼成精炼油,收在油罐里,猪头猪尾,是过年的供品。一家人一年的油水荤腥多半就从这头年猪上开销了。

随着社会的繁华,杀猪过年的日子越来越少了。菜市场上,拍拍钱夹,要肥要瘦,要多要少。自是不必去折腾那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幸福感了。

有人戏称,岁月是把杀猪刀。我觉着抽象了些,不过,岁月确实递给每个人一把杀猪刀。它割断了我们的许多记忆,许多美德,许多一去不复返的东西。

我幻想着某个时间段里,人们忽地想起那把杀猪刀。它还静静地躺在岁月的麂皮袋子里,等着我们抽出来,按翻一头我们自己喂养的猪,把杀猪刀,递进猪的脖子了,喷出一股红艳艳的血浆。一家人眉开眼笑,好事者给孩子吹个猪尿泡,让孩子们攥着它跑呀跳呀。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6)

那年我17岁,我六叔21岁。

天不亮就是要起床的。我一直认为,没有什么比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逼迫着起床再痛苦的事了。夏天还要好一点,三两下就可以将衣服穿上。冬天……我靠!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冬天岂能怕穿衣?况且六叔已经在门外摇响了破三轮,如同吹响了上战场的号角,想躲是不可能的了。

寒风凛冽,世界一片寂静,我们的三轮车在黎明前的夜色掩护下,驶出县城的柏油路,驶向两旁站满大杨树的村庄。车熄火的时候,天刚好亮。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六叔怎么会把火候掌握得这么好。后来六叔悄悄告诉我,来得早了,喂猪的还未起床。来晚了,喂猪的早就把猪喂得肚满肠肥了,难道你愿意花大价钱买那一大堆猪潲水?六叔把那些人统称为喂猪的,让我觉得比较有创意。请注意,是喂猪的。干一行讲一行,看来六叔的眼里只有猪。

我很佩服六叔对猪的研究,他甚至只看一眼,就能知道这头猪几斤几两,能出多少净肉,能有多少盈利。要让我看出来一头猪有多重,非得看得我眼晕不可,然后估出来的重量不差一百也得差八十。

但,我抓住了一头猪。抓住一头猪有什么了不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抓猪?呵呵,我抓的可是一头疯猪!

有一天早晨,我和六叔到一个村子例行抓猪。一番考察之后看中了村西一户人家的大猪。是的,很少见的大猪,而且比较矫健,因为保养得好(吃吃睡睡),养尊处优(脾气比较暴躁),三捉两捉猪先生发了火,躲在墙角说不出来就不出来,打死也不出来。

最后的绝招使出来了。得用绳套法,据六叔说,这非遇到顽固分子不用的,因为很容易让大猪当场窒息死亡,味道就不那么鲜美了。六叔爬上了墙头,张着接好的绳套蹑手蹑脚一步步逼上前去。大猪一个箭步窜了出来,六叔一个跟头摔下墙来。大猪在小院里上演了一场生死时速。疯狂地跑啊跑。呵呵,估计一生的路全让它跑光了。

还好,六叔没有摔着,但他的暴脾气却被点燃了起来。因为那头猪不合作,六叔的一飞刀砍在了它的屁屁上。猪长嚎了一声。它发疯了。它不顾一切地向大门外冲来。看得出来,它并不在乎我的存在。 藐视我的存在就等于不尊重我的实力。

我站在门口,脸色发白。还有时间躲开的话,我一定会躲的。但我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弯腰,抄手,就这么两个简单的动作。大猪在空中转体90度,很响亮地就摔在地上,它已经彻底丧失了挣扎的勇气。我拍拍手,说:“来人呐,把这厮给俺绑了!”大家都笑了,刚才紧张的空气一片轻松。几个帮忙的棒小伙子七手八脚把猪扔进了三轮车。

把一大车挤得“哼哼唧唧”的猪猡拉回家,差不多就是下午了。我实在不愿意与这帮不讲卫生的家伙为伍,我爬到用钢筋焊成的车棚上。六叔开得慢的时候,我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检阅似的凝视前方的道路。把猪赶进圈,我可以有大约三到四个小时属于自己的时间。会洗一个澡,然后到街上去,经过巷口的时候,会买上一包两元钱一包的“哈德门”香烟。

说真的,我很想追一个做我的女朋友,但是那时我真的很自卑。

“你一杀猪的,追女朋友?老老实实地做你杀猪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去吧你。”我经常这样嘲笑自己。就像我嘲笑自己写诗一样。对了,我写诗。我真的写诗,我不否认自己是一个杀猪的,但杀猪的也有写诗的权利。

“你一杀猪的,还写诗?老老实实烧你的杀猪锅去吧你。”

所以有一天,我把写了几年的诗全扔进杀猪锅底下烧了。如果那条猪在天有灵,也会觉得死在一个后现代主义诗人手里,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在天黑进家门之前先把烟头掐了,因为我知道一场杀戮运动即将开始,我将穿上皮靴,扮演杀手的角色。不对,我顶多算得上杀手的帮凶。真正的杀手是六叔,我从来都不愿意把雪白的刀子猪的喉咙。可以说,没有一头猪是死在我的手上的。我的主要工作比杀他们还残忍,套用一个文学家经常挂在嘴上的名词——解构。我做的就是解构的活儿。简单地说,就是把杀死的猪进行分割,瘦的放一起,肥的放一起,骨头放一起。

这样的工作通常要进行一夜。冷冰冰的天气,亮晃晃的刀,刺骨的寒风……有时候很羡慕那条躺在热水锅里的猪,临死还能躺在热水里,真是幸福。困极的时候,锋利的刀刃会毫不留情地割破手指和手背。时间一长,两只手上,刀疤落刀疤,甚是不动人。

实在忍受不住便跑回屋里躺一会。酣香的睡眠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但只要外面一有声音,即使做着再美的梦也要跑出去,继续开始工作。我知道小李飞刀是怎么练成的了,就是在这种半睡半醒之间练成的。

真的很困,很冷,很痛苦啊。天亮了。院里猪体横陈。我们发动破三轮,装车,要在清早的时候送到30公里以外一个叫李庄的冷库里。虽然穿着大衣,但30公里的路程足以使一个人冻成冰棍。排队,验货,过秤,取钱……一切结束了。驾上三轮车,我和六叔逃亡一样地呼啸着飞奔出门。六叔开始表演他的飞车绝技,我在车厢里张开双臂,绝对比泰坦尼克号里的那个杰克帅十倍。因为赚钱了,可以回家睡觉了,因为可以……大吃大喝了。

通常回家的路上我和六叔会去一家路边小饭店,因为很熟悉,六叔会把留下的一块好肉扔给老板,然后不用很长时间就会有香喷喷的酒和菜上来。这时我最爱听的一句话就是六叔带点恶狠狠地味道说的:“来,浩月!喝!”

这时候我们完全是平等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会看见两个差不多大的男人在那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很像草莽的英雄。我想我生命里的那点豪爽全部是那时候培养出来的。

在鲁南的一个叫李庄的小镇里,我以一个杀猪的身份在那里胡吃海喝着,没有一点思想,觉得自己像个。自从不再上学,自从烧掉了那些应该烧掉的东西,我就开始逼迫着不给自己留下一点思考的时间,有活时干活,没活时上街唱唱卡拉OK,打个小架,很快乐。

那时候,我心里的确生长着一种很凶猛的东西。比如——

那天我和六叔像往常一样起得很早,准备到一个比较远的村子里去收猪。天没有亮,车子开在野外。灯也坏了,时亮时不亮。所以开得比较慢。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在黎明的时候打劫。据我的猜测,打劫一般在半夜才更具可信性,成功和逃脱的机会也多一些。所以当那些笨贼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开始在心里嘲笑他们了。

不是四个人,是五个,我也不记得有几个了,影影绰绰,人高马大。“停车,下来。”那语气倒有点像交警队的,但声音压得很低,因此显得很恐怖。 “你们是干嘛的,我没有钱。”六叔说。六叔说谎了,谁说他没钱,买猪的上万元钱就装在他身上的上衣口袋里。 “少废话!以为我不知道,没钱出来这么早干嘛?快点拿出来!!”“没有,真的没有。我们早起拉粪的。”“动手!”这几个混球真混蛋,也不商量商量,说动手就动手,当我是假的?!“别忙,不就是要钱吗?我这里有。”我从六叔背后站出来。六叔狐疑地看着我,本能地把我往后拉。“我拿给你们行吗?”我的声音一定很温柔,因为他们居然相信了。

我把手伸向腰里,那帮蠢蛋一定认为我掏出的是鼓鼓囊囊的人民币。可是我确确实实是掏出来一把手枪。“嗵!”沉闷的声音伴随着火红的火苗,紧接着是一个人杀猪般的嚎叫:“我的腿,腿,我的腿,啊……”我的枪其实算不上一把手枪,它只能把人打得很痛而不受伤的火药枪。

“快滚!拉回家看看还有没有救。”“跟他们拼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吼着。我真的有点怕怕了,因为我只有一枪了,而且还不敢保证它会不会哑火。“六叔,还不把你那把拿出来,还等啥。”六叔恍然大悟,急忙做掏腰状。狗怕弯腰,狼怕掏腰。更何况他们还不是狼。很快他们逃之夭夭了。

那支玩具一样的小火药枪在严打的时候,我主动交给政府了。

说真的,那时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安心地杀猪赚钱,娶一个漂亮的乡下老婆,就这样算了。

我的转变也完完全全因为一件小事。那是夏天,我和六叔去村里收猪回家。半路上的时候,六叔停下车来问我:“你渴不渴?这里有一片黄瓜地,去嚼几根吧。”

“去就去!” 那时我的思想境界远没有现在这么高,也没有在嚼完人家的黄瓜之后在田埂上压几块钱的觉悟。我和六叔就坐在人家的瓜地里,用河水将黄瓜洗干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车停在乡村大道的中央,月亮悬挂在天上,虫子在草丛里鸣叫着,我和六叔在嚼着味道并不怎么好的黄瓜。我突然哭了起来。我不想就这么地嚼别人的黄瓜。我不想一辈子做一个杀猪的。我在月光下的黄瓜地里痛哭了一场。然后对六叔说:“我不想杀猪了,我要去上学。”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7)

暑假开放,可以玩电脑了。开了机、联了网,玩什么呢?就玩Launcher(魔兽)吧!开始程序了,输入了帐号密码,选了个人类的人物。

开始游戏了,我走啊走,走出了一家酒馆,看到了小白兔…。忧郁什么呢?杀吧!还不是为升级杀可爱的小白兔!

我一下子练到了15级,我正在杀白野猪,突然看见个褐色野猪。当我杀时,便看到了它级别:25!25?不会吧?我死定了。野猪看着我,哄叫一声,我一直用技能,便杀的它还剩10%血,杀死了它,我已经还剩30%的血了。我便喝起了药。血加满了,我夺小了褐猪的东西,得到了一把初级刀,我又剥下了它的皮。我带上初级刀,又杀起了白猪……

上网时间超过了,我也该休息下了。!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8)

一、写出节日精彩,凸显风俗人情。

【精彩段落】如山牧《过年》中的一段文字:

杀猪也是一门手艺,不像杀鸡,除了我这心慈面软的人之外,谁都能杀得死。况且杀猪又需要几件专用工具,如猪通,一根长长的铁棍,把猪杀死后,从刀口把它去,把皮肉之间通出缝来,以便能吹进气去,吹得鼓鼓的,好褪毛方便。猪刮──用铁片做成的专门用来刮毛的东西。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得有一把长长的锋利的杀猪刀。我十九叔便有那样的一把刀,是他费了很大的劲淘来的一把枪刺。这把刀他一般的时候是不拿出来的,更谈不上借给别人用了,即使在他给杀猪的时候,除了刺猪喉咙的那一刀之外,也一概不用那把刀。

每到年根的时候,十九叔便成了红人,本屯的、外屯的都排着号请他。那时还不像现在,求人做到什么都需要拿点“币子”,也就是饱吃饱喝一顿,再给十九叔三五斤现杀猪肉拎回去。

在乡村,杀一头猪也相当于办一次“事情”,因此,也就要将各家各户的当家人请去,虽然只有酸菜炖猪肉、血肠一个菜,外加上几斤白烧酒,个个喝得老脸通红,吆五喝六,也甚是豪爽,透出一股乡风野骨。

(选自《文学月刊》2012年第2期)

【赏析借鉴】

节日承载着文化,更有太多的风俗和讲究。作家山牧在文段中记叙了童年家乡过年杀猪的风俗:杀猪专用工具、排号杀猪和报酬以及杀猪后请客喝酒,反映出当地民风的淳朴、豪爽与厚道,更表现了人们对最重要的节日——年的重视。

二、走进当地婚丧,把握风俗礼节。

【精彩段落】如汪曾祺《受戒》中的一段文字:

大英子已经有了人家。男人她偷偷地看过,人很敦厚,也不难看,家道也殷实,她满意。已经下过小定,日子还没有定下来。她这两年,很少出房门,整天赶她的嫁妆。大裁大剪,她都会。挑花绣花,不如娘。她可又嫌娘出的样子太老了。她到城里看过新娘子,说人家现在绣的都是活花活草。这可把娘难住了。最后是喜鹊忽然一拍屁股:“我给你保举一个人!”

这人是谁?是明子。明子念“上孟下孟”的时候,不知怎么得了半套《芥子园》,他喜欢得很。到了荸荠庵,他还常翻出来看,有时还把旧帐簿子翻过来,照着描。小英子说:“他会画!画得跟活的一样!”

小英子把明海请到家里来,给他磨墨铺纸,小和尚画了几张,大英子喜欢得了不得:“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就可以乱孱!”——所谓“乱孱”是绣花的一种针法:绣了第一层,第二层的针脚第一层的针缝,这样颜色就可由深到淡,不露痕迹,不像娘那一代绣的花是平针,深浅之间,界限分明,一道一道的。

(选自《山东文学·下半月》2009年第8期)

【赏析借鉴】

婚丧嫁娶也是最能表现当地的风俗礼节。著名作家汪曾祺在文段中描写了庵赵庄的风俗:嫁闺女,陪嫁妆,剪纸绣花等。正是由于庵赵庄的剪纸绣花的习俗给小英子和明子提供了恋爱的契机,推动了他们的爱情迅速

升温。

三、抓住本地“大事”,展示独特风俗。

【精彩段落】 如李汉荣的《一个古老村庄消失的前夜》一文中有这样的段落:

每过些年总要淘一次井。淘井,就是给井洗澡,对井底、井壁、井口、井台来一次全面彻底的清理维修。淘井这一天,是村庄的盛大节日,大人喜悦,孩子欢笑,连村庄的狗也受了感染似的跟着人们四处撒欢。淤泥、瓦片捞上来了,云娃妈的发卡、喜娃婆的手镯、李三叔的旱烟锅捞上来了……井台上不时传来一阵笑声或惊呼。有人就说,这井可是个好管家啊,贵重的物件、小孩偷偷扔下去的瓦片,它都好好保管着。接着,又捞出几枚清朝的铜钱、几个民国的银圆,那是先人挑水时不小心从衣兜里掉下去的,以往淘井没淘到底,遗留了下来。人们就想象那弯腰提水的古人长的样子,想象他当时怅然的心情,就感叹,这井还是个收藏家呢,收藏着时间的遗物!井壁上砌着唐朝的砖,宋朝的石头,明朝又加进一些片石,井沿上抹着当代的水泥——啊,这井,浑身上下都是历史!它是一个历史学家,不,它就是历史!人们从中感到了一种久远、幽深的东西,对井水,对生活,又增加了一份

敬意。

(选自《读者》2012年第4期)

【赏析借鉴】

家乡都有与众不同的所谓的大事,这也是风俗不同的重要标志。作家李汉荣写淘井的风俗写得热热闹闹,充满着快乐与温馨,其实这也是邻里关系和谐、融洽的表现,也写出了人们对井的特殊情感。

四、展示当地饮食,体现风俗特色。

【精彩段落】如柏桦的《平民的快乐——成都生活》有这么几个段落:

成都的火锅照例也是不设包厢、雅间的,只有堂桌,三教九流齐聚一起,众声喧哗,一累十觞,最得火锅热闹、沸腾的神邃。吃火锅,吃得就是这个闹劲,两三个人吃不起滋味,所以往往到了用餐时间,便有人排起长队等吃火锅的盛况。屋内客满,人们就领了号码牌在外面等着。冬天里冷风劲吹,也丝毫不动决心,拿着三十好几的号码,吃着店家赠送的豌豆粒,谈笑风生,一任他旷日持久,感受的就是那火热的气氛。

吃火锅之所以热闹,吃法很关键。火锅是随来随吃,随烫随吃的,绝不像整盘的菜肴,人来迟了便只能吃残羹。而且冬天里,因为火一直点着,热气不歇,吃吃停停,说上半天的话也不碍事,哪个时候吃都是热乎乎的。吃火锅吃得就是这简单,不必苛求什么刀工火候,亦不需讲究什么色香味俱全,一个锅里同是一个味道。而正是唯其简单,方能成为大众饮食,成为全民的快乐。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9)

撑船、打铁、磨豆腐,是世上的三件苦差使,我少时磨过豆腐,也算是有幸。

临近年脚,农家都忙着过年了。江南水乡尤其如此,田野的麦苗,该服侍它的都服侍了,水沟开好了,冬肥施足了,碎土盖好了,此刻,就让它安安静静过冬慢慢长去吧!稻谷早已登场碾成白花花的大米,装满了家中大大小小的米囤。

一年忙到头,两年忙到梢。该准备点儿过年的美食了,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呢?更何况,新年那几天,总少不了亲亲眷眷朋朋友友要来聚聚,不拿几个菜上台,那可有失面子了!

那么,就先做豆腐吧!做好了,可以先吃几顿,饱一饱口福,解一解馋。快把秋天收上场的黄豆拿出几十斤,淘洗干净,等到它充分浸胖后,是的,“浸胖”,小时候母亲就是这样说的,虽然字典上没有这个词儿。一粒很小的黄豆,浸得白白胖胖像个胖娃仔,比原先的胖出许多来。然后,母亲会迫不及待地让我挑着“胖豆”、柴草和放豆腐的竹匾,带上几块钱加工费,启程出发!快过年了,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呢?

挑着那并不重的担子,荡悠悠比在公园里散步还舒服。到了三里路外一个农家的豆腐作坊,许多似曾相识的朋友已经在排队,队伍前面那婶婶或大伯去年是排在我后面的,今年怎么排到我前面去了,其实我是比他们整整早来了一年。唉,不管它了,明年再赶个大早吧!

终于轮到我了!一个老者是管理人员,问道:“小官人,是你上磨还是牛上磨?”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故意跟他逗着玩:“老大爷,应该是黄豆上磨,你想把我磨成豆浆?还是想把黄牛磨成肉松?”

“小佬,看来你也只会吃了。”老者一点儿也不生气,“我问你,是你推磨还是请黄牛替你推?”

“不用不用,我想自己推着玩玩,不要花这个钱了。”

“好,让你玩去吧!”老者也许因为没能赚上这二毛钱,做了一个鬼脸。

一爿盘篮大般的磨盘,在我手下推起来,就如一颗算盘子般轻巧,全不费力气。我开始上磨,就像60米赛跑,推得飞快,但只推了百来转,觉得越推越重,直喘粗气,额上箍头汗直冒,竟然上气不接下气,当中腰间要断气似的。这时,我才觉得推磨并不好玩。老者坐在一旁哈哈大笑。我说,还是请老黄牛推吧!老者不允,说:“不推也得推,让你吃些苦头!看你还神气不!”

后来,我脚上像戴着镣铐,越推越慢,腿脚快软下来了。老者见状,便过来帮我推磨,说:“孩子,你今朝来磨豆腐,我先打你一顿杀威棒,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叫做‘满饭好吃,满活难做。’”我惊愕不已。

这是我第一次去磨豆腐的遭遇。今年来磨豆腐,我已又长了好几岁,全不用那条黄牛来帮忙了。作坊里不见那位老人的身影,听说现已不在人世。但与他第一次的相遇及他一番言语,我还记忆犹新。

从磨盘里汩汩流出的似乳非乳的白色琼浆,装满了一大桶。听我母亲说,只要把一粒豆掰开来,见豆瓣里面没有像酒窝那样凹下去的部分,就是恰到好处,再浸下去,就要变成豆芽菜,出不了浆了。

豆腐虽然没有专利,但却是中国人发明的。把磨好的生豆浆放在锅里烧开,再倒进缸里去“点花”,就是在烧熟的豆浆中洒拌适量的盐卤或石膏,少点了豆浆不凝固或太嫩,多点了豆腐会太老,不好吃。这种“点花”技术,就是做豆腐的秘诀。

在后来的岁月中,我一直没有忘记这“浸豆”的学问和“点花”的窍门,并越来越理解了它的深意,这就是凡事要有分寸,要妥帖。

豆腐百叶做好了,我挑着担回家,母亲和弟妹们早已在门口等候,我受到英雄般的欢迎,还没等我弯下腰来,母亲便将担子从我肩上卸下来。

接着,总是少不了趁热品尝。将刚做好的热腾腾的豆腐放入碗里,浇上豆油、麻油、酱油、味精、盐,用筷子掏碎,就可以吃了。百叶的边皮,也可趁热吃,蘸上酱油、酸醋之类,也是美味无穷。

第二件事:做粉丝

在现在看来,豆腐、粉丝太平常,值不了几个钱,但那时农村苦,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有好菜吃!所以,豆腐、粉丝之类都是好东西。但豆腐差不多只能吃过年,就没法保存了,晒干粉丝可以一年吃到头,久藏不坏。绿豆、蚕豆之类都可以做粉丝,但山芋做的粉丝最好,洁白透明,干炒做汤都好吃,用自家种的山芋做粉丝,更是就地取材,价廉物美。

把小的破的挑选出来,洗干净,到我们村前的小作坊里粉碎,在粉碎时不断加水,做成山芋浆,将它过滤后,盛入水缸,过若干小时,淀粉全部沉淀缸底,把上面的水倒掉,挖出一块块雪白的淀粉来。

把它放上适量的水,搅成糊状,放锅里蒸,蒸熟晾干,就变成锅盖大的一块东西,用刨粉丝的工具一刨,长长的粉丝就做出来了。

等到将热气腾腾的菠菜粉丝汤端上餐桌,全家围坐享用时,不知花了多少劳动和心血。做粉丝这些差使,年年是我包了,因我是长子,弟妹都小,义不容辞,但那时我也仅十三四岁,正读初中。往往早上挑着山芋出门,要到晚上才能回家,有时要到半夜。因为村民们都要过年,全挤在一起了,有时排队排得打起架来;有时排队到半夜,哪个不是又饿又冷,饥寒交迫。做好了,还要顶着寒风从五六里外的地方挑回来,豆腐、粉丝好吃,但我不知是怎样过来的,儿时不堪回首啊!

第三件事:杀猪

那时,全年大概只能吃上三四次肉,一次是阴历七月十五鬼节,一次是春节,还有就是平时有亲戚上门,少不了也要上街去斩一刀肉回来。有一年把一个咸猪头挂在门外晒,不料被人割了猪舌头。吃肉难啊!谁家过年杀猪,是大事,是全村子的新闻。我家每当杀猪,家人犹如过节,但我幼小的心灵感觉很痛苦。可不是吗,小猪猡买回来只有小狗般大,一日三餐喂养,给它洗浴,整理猪圈,夏天要给它杀灭蚊虫,冬天要给它干草保暖,整整半年多,花的手脚、心血不知要多少。到后来,猪猡对你也有感情了,它甚至能听出你的脚步声来,每当你走近猪圈,它就会亲亲热热地叫唤你,抚摩它的背皮,它会温顺地蹬下来,给它挠痒痒,它会四脚朝天。平时,谁也不敢说要杀了它过年,但每当要杀它的前几天,它就知道了,甚至不吃不喝,还暗暗流泪。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看着它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所以,每当杀猪,我总要提前几天让它吃得好一点儿,腊月寒冬的年底,总是加倍给它稻草,让它暖和些,再暖和些。杀猪当天,我只做一件事,就是烧一大锅开水,然后打进杀猪桶里,用来烫猪去毛,然后,我就躲一边去了。我只听得几声“哇――哇――”惨烈的号叫,猪猡便结束了生命。我心如刀割。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10)

  一次偶然的机会,鲁斯比认识了帕特・拉弗里达,一个祖传杀猪的屠夫世家第三代传人。拉弗里达已经40岁了,但看起来比鲁斯还要年轻,还有活力。更重要的是,他是那么的快乐。拉弗里达嘴里哼着美国乡村音乐,脚下跳着自编舞步,手起刀落,眼前的活猪消失了,一块块新鲜的猪肉横空出世。鲁斯比看呆了,那一刻,他喜欢上了这种“血腥”的工作。2006年年底,在别人的诧异目光中,鲁斯比辞去了股票分析师工作,拜拉弗里达为师,学习杀猪技艺。第一天,鲁斯比吃力地将近100公斤猪肉搬上案板,然后在师傅的指导下进行分割。忙了整整一天,满头大汗的鲁斯比才完成任务。晚上回到家,鲁斯比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进行“猪肉DIY”,结果发现味道好极了,第一次胃口大开,大快朵颐。那天晚上他没有再失眠。

  跟随拉弗里达学习了一年半时间,鲁斯比出师了,他可以一个人游刃有余地操作杀猪的整个流程。他发现周围有好多收入高但压力大、衣着光鲜但精神抑郁的年轻人,这些人就像以前的自己,不健康,不快乐。他突然有了一个新鲜的创意:办一个“杀猪培训班”,让更多的年轻人快乐起来!

时间是一把杀猪刀篇(11)

(1)鼓藏节渊源

鼓藏节,苗语称“哝略”,意为鼓社节,又叫祭鼓节,俗称吃鼓藏,十三年一次。鼓藏节是以血缘宗族为单位的祭鼓活动。不同支系、部族的苗族,鼓藏节的年份也不一样。据《苗族古歌》载,鼓藏节在先秦以前夏王朝时期的古三苗国就已经有了,传说是人类祖先姜央过鼓藏节是为了祭祀创世的蝴蝶妈妈。后来,苗族在长达几千年的历史迁徙过程中,鼓藏节成为苗族精神的象征。

己丑年(2009年)为乌流地方第53届鼓藏节,溯乌流地方的鼓藏节源流,明朝朱洪武十八年(乙丑年1385年)是文氏苗族从凯里党稿迁居乌流地方后的第一届鼓藏节。乌流地方区域位于雷山郎德镇北面,由乌流地方大寨、乌流地方也改、乌流地方排夫三个行政村组成,共464户,2108人。鼓藏节活动是由鼓藏头组织开展,乌流地方三个行政村分别有三个鼓藏头,这一届鼓藏头分别是乌流地方大寨的文农保、乌流地方也改的文辉、乌流地方排夫的文朝明。其他区域的苗族部族、支系鼓藏头是沿袭世袭制,而乌流地方鼓藏头的产生是选举制,推选德高望重、家庭兴旺、有组织领导能力并有一技之长的人担当。

(2)聚客

农历10月11日(11月27日)为第53届鼓藏节的第一天。鼓藏节的第一天是聚客天,三亲六戚于当天下午赶到主人家聚客日。客人来时带上贺礼,主要是鱼、1—2斤糯米饭、1只鸭和1万以上的炮竹等。鱼,按礼性,要单数,用绳穿缀成串;糯米煮熟,用糯米稻草或芭蕉叶包扎。客人到主人家门口时就鸣炮庆贺,同时向主人报到,主人出门迎接。第一晚的鼓藏盛宴,就是客人带来的贺礼,俗称“吃客饭”。第二天早上是杀猪祭祀。以前吃鼓藏,家家杀牛祭祀,现已改为全区域以一头牛祭祖,而各家各户已以猪代牛,顺应了“人类的历史,就是不断用新象征取代旧象征的历史”(瑞士哲学家荣格)的发展规律。

这次参与庆祝乌流地方鼓藏节活动,我是以报德“梅榜梅榴”祝贺团成员身份出席。报德“梅榜梅榴”祝贺团是以与乌流地方为邻的报德地区群众为主体组成的民族民间鼓藏节祝贺团体,共60余人。这个团既是乌流地方鼓藏节祝贺团,特邀贵宾,又是鼓藏节的屠牛组。因为乌流地方有三个行政村,祝贺团也备了三份礼物,以示祝贺。

那天,天空灰蒙,微雨飘润。我们从离乌流地方8里开外的乌流地方河口处徒步进发,一路上,乌流地方村在路途中布点摆阵,设下拦路酒迎接,经第一道拦路酒之后,由乌流地方芦笙队引路,主客两个芦笙队轮流吹凑着芦笙、踩点节拍,在旗手挥举着以蝴蝶妈妈图案为旗徽的“梅榜梅榴”团旗下,穿越烟雾袅绕的山涧河谷,蛇行银舞,融入从四方八邻蜂拥而来的宾客人流中,形成一个庞大的队伍,向乌流地方浩荡前行。

乌流地方鼓藏场设置在三个村寨脚下两岔河口处沙坝上,鼓藏场中央挺立着一棵枫树。“梅榜梅榴”祝贺团进入鼓藏场,将旗子就插立在枫树正东方,向东方远祖献礼。

(3)杀牛祭仪

农历10月12日早上,也就是第二天上午,家家户户杀猪祭祖,且由客人宰杀、蒸煮,称正宴。从这时候起,节日习俗开始使用鼓藏节俗语表情达意,诸如,杀猪时叫“蔻甘蓝”,以前杀猪,不刮毛,而是用火烧,猪死后用稻草盖,叫做“盖被子”,用火烧猪毛,叫做“照太阳”,现今改火烧毛为开水烫刮猪毛叫做“薅杂草”,吃饱饭了叫做“满仓满盘”……中午是鼓藏正宴,宴席中有吃三角鼓藏肉,苗话叫做“犴缸”,它就是猪胸部肥肉,一般一垛约有50克左右。倘若当时吃不完或吃不下去,包着带回去,福气将永远陪伴着你。

鼓藏宴以后,客人就抬着猪半腿先回家去,第三天以后再回来要参加鼓藏节活动。主人为客人准备的猪半腿是有个礼数的,每一组客一腿,但带有尾巴的猪腿,是送给血缘最亲近的亲戚。主人家杀猪数量,要看组客多少而定,这次乌流地方的鼓藏节,杀得最多的一家是12头,这说明主人家有48组客。

鼓藏宴毕,接下来是乌流地方区域苗族杀牛祭祀始祖仪式。传说中,苗族和水牛都是蝴蝶妈妈所生,老人过逝要用牛陪伴到阴间,使死者才瞑目,所以,苗族老人过逝杀牛埋葬;逢年过节杀牛祭祀先祖。鼓藏节本是杀牛祭本支族列祖列宗,但由于苗族没有文字记载,各支族列远祖也没有具体的姓氏,所以大家所祭祀的都是苗族共同的女始祖“梅榜梅榴”。“梅榜梅榴”就是苗族神话的祖母“蝴蝶妈妈”。

杀牛祭祀始祖仪式是在鼓藏场举行。首先是用两头非祭祀牛在场进行斗牛表演。接着是跳芦笙舞。芦笙吹凑,先由乌流地方芦笙手饶着鼓藏场中的枫树吹凑芦笙,安逆时针方向转三圈,然后是由身着苗族盛装、头戴银角的乌流地方姑娘引领跳芦笙,客人跟随吹奏芦笙和弹跳芦笙舞。我们“梅榜梅榴”祝贺团在乌流地方姑娘的牵引下步入舞池,吹凑、起舞,用芦笙舞将为水牛送行前往东行陪伴先祖神灵。

在幽幽的芦笙旋律中,鼓藏东道主将祭祀牛缓缓牵入鼓藏场,鼓藏头用一块红绸盖在祭牛背上,绕鼓藏场转三圈,接着以枫树为中心,以5米半径,环绕枫树插上彩旗,祭祀牛牵放在里面,然后用两根枫木杠,一根系在牛鼻上,10人抬起,将牛首昂向东方,一根绑在牛尾上,10人拖住,将牛尾向西用力拉压。这两根枫木杠,俗称“驯牛枫杠”。在苗族先民的审美意识里,枫木与水牛有着血缘关系,所以只有枫木才能驯化牛性。

驯牛枫杠系好之后,就举行祭祀刀交接仪式。在鼓藏场上,乌流地方鼓藏头文辉将祭祀刀交给“梅榜梅榴”屠牛组首领82岁高龄的文远荣。按苗族鼓藏习俗,杀牛由屠牛首领完成,但由于首领年事已高,他还得从年轻人中挑选出有德有能的人担任此重担,在鼓藏场上,他又将祭祀刀传承移交给年轻人李国文,李国文也就成为乌流地方村历史上第五十三届鼓藏节的屠牛手。

祭祀刀交传承仪式完成后,接着就是杀牛祭祖。杀牛祭祀时,一般准备两个屠牛手,如果主刀一刀不成功,副手接刀在原来的伤口上补上一刀。当屠牛手走向杀牛的时候,将祭祀刀藏于身后,并用两根青草盖在雪亮的刀刃上,慢慢靠近祭祀牛,然后突然以速来不及掩耳之势,横刀向昂首朝东方的祭祀牛的脖子猛砍下去,之后,屠牛手什么也不说,拖刀昂首阔步直向东方走去。那天杀牛,屠手主刀第一刀,未果,副手接刀,上前,补上一刀,牛血喷涌,恍如夕阳跌落……就在此时,仿佛从冥冥中传来一声思乡念远的声音横空而过: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昂首鹤立的祭祀牛霍然倒地,头朝东方,化仙翩然东去……

(4)下鼓仪式

农历己丑年10月15日为下鼓仪式。乌流地方的鼓是木鼓,用枫树制成。据说,至今是苗乡保存最完美的一个木鼓。乌流地方对木鼓非常敬重,尊称为“梅榜梅榴”或“梅陆榜”,意为苗族先母,就是蝴蝶妈妈。传说,苗族先祖灵魂居住在枫树中心,苗族先民将枫树中心挖空,制成木鼓,并木鼓崇拜,祭祀木鼓,通过木鼓将牺牲传给先祖,以祭先祖之灵。乌流地方鼓藏节有一整套民俗定律,一个鼓藏节持续三年,第一年为醒鼓,就是用酒、鱼、肉、糯米饭等到藏鼓的“甘蔗略”山洞里,唤醒木鼓,将木鼓迎回寨子老屋基栖身、居住。第二年为招龙,就是全鼓社男女老幼集中到迎龙场的枫香神树脚,由“鼓藏头”主持,巫师念巫词,“招呼龙神,引龙出洞”,以求风调雨顺,人丁兴旺,五谷丰登。第三年为送鼓,鼓藏祭祀庆典活动结束后,将木鼓送回藏鼓山洞栖居。乌流地方第53届鼓藏节的醒鼓年为丁亥年(2007年),招龙年为戊子年(2008年),送鼓年为己丑年(2009年)。前两年为准备年,己丑年为正式庆典年。

下鼓仪式,就是将木鼓从老屋基迎接抬到鼓藏场。下鼓时,每个姓氏支族出一份祭品鱼、鸭、糯米饭、酒等,由巫师念巫词,12个男人陪祭,向神灵祷告,祈求庇佑、赐予福祉。之后,由四个青年人抬鼓,两个鼓手敲鼓,男人吹凑芦笙伴奏,身着苗族盛装的女子随后。鼓点敲凑韵律节奏为四音四节,鼓点抑扬变化,起伏复迭,雄浑、凝重,仿佛苗族先民迁徙艰辛跋涉的脚步声:

“咚!咯-咯-咯/咚!咯-咯-咯/咚!咯-咯-咯/咚!咯-咯-咯”

鼓点节凑韵致流畅,犹如行走平川……

“咚-咯!嘀-咯/咚!咯-咯-咯/咚-咯!嘀-咯/咚!咯-咯-咯”

鼓点犹如飞石碰撞,形如戈壁跋涉……,

“嘀-嘀!咯-咯/咚!咯-咯-咯/嘀-嘀,咯-咯/咚!咯-咯-咯”

鼓点似水石相击,状如穿越河谷……

“咚-咯,咚-咚/咚!咯-咯-咯/咚-咯,咚-咚/咚!咯-咯-咯”

仿佛途经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路径……

“嘀-咚,把-假/咚!咯-咯-咯/嘀-咚,把-假/咚!咯-咯-咯”

鼓点如马蹄声、喘气声交织一片,情如翻山越岭……

“咚咯咚咚/咚咯咯咯/咚咯咯咯/咚咯咯咯”

鼓点似急促的步伐,近来又远去,远去又近来,如夸父般逐日而去……

这深沉、厚重鼓点,难道不就是苗族先民迁徙时沉重的步履?不就是苗族悲壮的血泪的历史记录?在风雨如晦的岁月里,谁能破译如此深奥的密码呢?

木鼓是记录苗族历史文化的载体,所以在下鼓时尤为庄重、严肃。仪仗队在下鼓仪式上,所有的人员必须脚步整齐、统一踩鼓、按节奏韵律运步前行,若有差错,仪仗队则须重返原位,重新起步,直至韵律一致、步调和谐,将木鼓迎至鼓藏场。之后,便是引鼓串寨。“串寨”是苗族接待客人的一种礼俗。乌流地方有三个行政村,引鼓串寨分三天进行。串寨中,一路吹奏芦笙击节木鼓,一路以牛角酒敬宾客,一路踩点手舞足蹈,在村寨中欢乐同庆。串寨完毕,又将木鼓再度引到河沙坝的鼓藏场上,普天同庆,方能完满完成下鼓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