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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研究大全11篇

时间:2023-03-01 16:24:00

文学研究

文学研究篇(1)

作为空间叙事的战争艺术

《开元天宝遗事》是伪典小说

书话与现代中国文学批评的民族化

周作人对晚明性灵文学思想的传播

北美华文文学双璧:郭松棻、李渝合论

两宋与北朝交聘诗之差异及其形成原因

“诗弱于陶”与明代前七子的陶诗批评

从戴思杰的创作看当代法国华人文学

再论曹丕《典论·论文》的写作时间及缘起

“民国文学”的历史叙述:开放与封闭

《遂初赋》用《左传》事典的学术史意义

亡国之音:本事与宋人对李后主词的阐释

方苞的“义法说”与碑铭传记理论的构建

姚鼐《今体诗钞》的编撰缘起及其经典化考察

试论瞿秋白对欧洲文学的认识态度与评价基调

五四前后“林译”小说美学的接受与再评价

《大公报》与中国现代长篇小说的传播与接受

欧阳予倩赴台演出史料勘误与相关佚文研究

《大宋中兴通俗演义》与《精忠录》的关系

新发现的《歧路灯》张廷绶题识及其学术价值

消逝的界标:“民元”在文学史叙事中的百年沉浮

1925年至1930年文学作品中的新女性形象演变

论《东方杂志》与外国唯美主义文学的译介

论“车盖亭诗案”与北宋后期诗歌走向及品格生成

勉强的切题独特的敏锐——萧红小说创作新论

“《野玫瑰》风波”新探——从演出史角度考察

试论两岸乡土文学得失——从台湾乡土文学谈起

移民文学:“农民工题材文学”阐释空间的再思考

日本学者赵树理研究的生命情怀与方法论意义

从废名新诗中的“影子”意象解读废名的生死观

新时期国内“龙学”研究与中国文论的现代性诉求

阿尔贝·加缪的精神故乡对其人生及创作的意义与价值

毛文锡生平述略:五代前蜀动荡政治局势的个案考察

近代“中国文学史”的诞生、写作与日本之关系研究

卧游虽乐终余憾——从赤壁赋图题诗谈题山水画诗的局限

剧目平庸与布景噱头——论抗战后期重庆官办剧团的演出亏损

城市化时代中国诗意的构建——韩少功《山南水北》批评

神恩缺失下的救赎——基督教文化视角下的史铁生苦难观

90年代中国女性私小说:现代消费,想象和自惭情境

历史的理性书写:晚清后中国文学的史学定位及其相关问题

在“新”与“旧”之间的结社行为——以清末民初的南社为例

从“无言的教训”到“抽象原则”:论沈从文思想的神秘底蕴

此“章水”非彼“漳水”——朱选《登西台恸哭记》底本纠谬

才学小说产生机制的“同人”性质——一次传播学视域内的观察

讽刺的式微——十七年文学(1949—1966)中讽刺类乡土小说考察

文学研究篇(2)

2.在吉林大学老一辈学者的早期研究

既然处于那样的时期与环境下,这种特色自然是并不难见得的。如刘柏青老先生的《鲁迅与日本新思潮派作家》一文。在对新思潮派作总括与介绍的时候,刘老先生并未太多地从日本古典到近代的文学发展、以及新时期文学吸纳革新来着手分析,而是更多地以社会条件为着眼点,也即是采取了以外部研究为主的研究方法,强调“这样的事实,决定了明治文学的面貌”,因而“它缺少那种强烈的反封建的精神,也缺少积极的浪漫主义的风采”。而在论述“同鲁迅有了文字之交”的芥川龙之介时,也多从其小说的叙事内容出发,与其生平、所处年代、环境相联系,并作出了非常富于社会道德意味的结论:“作为一个人生的战士,他是失败了,而他的文学也就成了‘失败的文学’。”在此同时,我们应该指出,刘老先生的论文里也有着丰富的文学内部研究的成果,是不应该被刻意无视的,比如在论证芥川与鲁迅的历史小说时,更多地是从文学趣味、小说文体的演变着眼的。然而此处关注的是,外部研究如何成为中心,并且左右着文学评价的最终定论。而且,刘老先生的此文绝非孤例。那一年代的吉大学者们的研究,作为全国主流研究的一个局部,显现出对外部研究的偏重,以及与此密不可分的对文学“真实”的追求。再如刘柏青教授的《三十年代左翼文艺所受日本无产阶级文艺思潮的影响》、金训敏教授的《论鲁迅的“拿来主义”》、刘中树教授的《漫谈老舍的创作的民族化和大众化》等皆对此有所体现。而在思想解放文坛革新的历程中,这种传统虽然依旧有其强力的影响,却无法不受到强烈的冲击。正如冯友兰《新理学》中提出的“照着说”、“接着说”,乃至于“对着说”,在文学研究进一步发展之时,如何面对偏重外部研究、“真实”追求的传统,如何在此上做到吸收与超越,又一次成为了学者研究中无可避免的问题。那么,传统的重外部研究的方式从一种绝对主流变为相对主流,并且带上了“旧”的文化标签以后,学术界是如何继续研究、发展的呢?作为作者对于文本的自我把握的直观表现,题目中的要素开始丰富了起来,并且明显地形成了一种更“复杂”的标题构造———即形成了一种更专属于“文学”的标题形式,其中文学作为主体与许多新的美学、文艺学、社会学理论结合起来。如张福贵、马丽玲《人类思想主题的生命解读———张资平小说主题论之二》,张丛皞的《“大团圆”与中国现代小说创作的主体意识变迁》等等。从文本来看,在新时期的学者研究中,超越旧传统的努力是不难寻见的。一方面,从接继的角度来说,旧的通过外部研究拓宽文学研究的方法,通过对更大的主题的探究被延续下来,文学获得独立性前提下,被置于一种大视野之中进行分析。如张丛皞、韩文淑的《诗意难寻的生命寓言———重读<憩园>》,在对经典作品的重新解读中,延续了作品的外部研究的传统。然而这里应该注意,外部研究已经不再处于中心地位,而是在文学作品内部分析的延伸中得以被提及。这是与以往“从外而内”的外部研究绝不相同的,文学的自主性得到了更大的关注。但仍有一种延续的趋向,即对文学“外部意义”的追求。简而言之,是对文学意义的延伸。如张福贵、马丽玲的《人类思想主题的生命解读———张资平小说主题论之二》,即是从文本分析着手,进而延伸到外部,提出一个广阔的生命主题。这种研究方式与旧传统的关系是十分微妙的:一方面它继承了旧传统,体现了旧传统的在“真实”以外的追求,即文学的广义性,以及对“意义”的追求。而如今,这当中的“意义”在社会性与功能性上已经变得不再单一,体现出了一种非文学性和拓展性。另一方面,它并不使文学在延伸的意义中成为附庸,也不在拓展性的追求中因为“真实”与“公用”而使文学成为工具。

文学研究篇(3)

2学生科研团队

2.1实行导师制与指导

毕业论文让学生参与科研导师制是利用教师的科研项目与科研技能让学生参与课题研究的一种方式,目的是在于培养学生的同时,也增加教师的科研积极性,提高师生科研水平和质量;并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实践能力、科研能力的新型方式。笔者所在的宜春学院生物类专业,一般有科研工作在身的教师,在学生二年级接触专业课开始,都会进行学生和教师的相互接触,接触中教师会介绍自己的研究方向和课题以及实验室的情况,学生介绍自己的学业、生活、爱好等个人情况,达到相互了解,其后,可根据学生意愿参与到学生科研团队学习,教师可依据科研内容与其本科论文相结合开展指导工作。此外,毕业生的毕业论文在本科院校学生科研培养过程中占据着主要地位,是学生本科四年综合能力的集中体现,也是重要的综合性科研训练教学环节。按照一般学校的培养方案安排,毕业论文完成往往是大学四年级第二学期的工作,但那段时期,考公务员、找工作和实习占用学生大量时间,放任自流的话常常使毕业论文流于形式。为了更好地指导学生完成毕业论文,教师通常会提前介入,并找一些具体问题和他们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提前一年将题目出好,要求本科生构思;同时对那些主动性强的学生,吸收他们进入团队一起参与科研活动。

2.2对学生科研团队管理与建设的思考

建立学生科研团队就是以学术研究为中心、借助教师的课题和项目为依托条件,为培养其科研思维与技术的一批有协作精神的学生群体。生物类教师的科研往往实验性强,需要学生有较强的实践动手能力,但不少实验试剂有一定毒性,需要安全操作和严格管理,因此,在团队设立之初,除教师指导外,需要学生团队负责人,发挥负责人的角色作用;此外,教师可组织参加部分学术活动,如安排组内成员汇报,共同学习一些仪器的使用等;而在完成某些阶段性的工作后,可适度安排一些团体的娱乐活动,让团队成员增进了解,提升人际关系凝聚力;在团队建设中,可引入组内淘汰机制,即通过观察团队各成员在计划项目实施过程中的表现,可将消极应对项目的成员淘汰出团队,再引进拥有较高兴趣和较好研究态度的新成员,采用能进能出的机制来提高研究状态。为了鼓励学生积极参与本科生科研训练,很多地方高校都出台了一些鼓励措施,比如大学生创新竞赛、大学生实践项目等活动,但由于学生缺乏相关科研素质的培养,主动性不高,往往是极少数学生有积极性,不少是教师协助学生完成项目申报,这些一方面反映出多数学生缺少科研训练及独立的科研思考意识,同时也暴露出科研奖励政策对学生的吸引程度不高,还应有更多的辅助保障措施进行实施,如可采取科研项目结题答辩或,并结合指导老师意见的对应学分转化机制等。

文学研究篇(4)

[中图分类号]1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08)05-0122-09

新时期以来,宋代文学的研究是从“形象思维”的讨论开始的,因同志赞扬唐诗用形象思维,而宋人一反唐人规律,作诗“味同嚼蜡”,使得在相当一个时期,宋代文学的研究侧重在宋词,以至一体独大。随着真理标准讨论的深入,又得钱钟书《谈艺录》、缪钺《诗词散论》等旧著新行的启发,由于西方理论的传人,方法论的讨论与实践,文史哲互渗的影响,研究者的观念、眼光逐渐发生了变化,无论在宋代文学的个案研究,还是各体研究,以及宋代文学史的研究上,都出现了一批重要的成果,呈现了繁盛的局面。

以中国宋代文学学会成立为标志,宋代文学的研究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十年期(学会成立于2000年,连同其酝酿、准备,已近十年)。学会成立以来,迄今已经召开五届年会,前四届分别由复旦大学(2000)、南京大学(2001)、宁夏大学(2003)、浙江大学与浙江工业大学(2005)举办,第五届由暨南大学主办,五邑大学、惠州学院协办,于2007年底举行。第五届会议参加的代表有170多人,提交论文近150篇,两项都创下新高。笔者作为本届会议的筹备者,在浏览了会议论文、参加讨论之后,颇有感想,拟就此次会议而引发、思考的问题,侧重于宋代文学的文化学研究,谈谈自己的一些想法。

一、宋代文学文化学研究的实绩

新时期以来,文学的研究与整个社会同步,首先经历了拨乱反正阶段,随着改革开放,解放思想,研究不断深入,范畴逐渐扩展,对方法论也愈来愈重视,以至于一度形成了“方法热”。美学曾甚为流行,接受美学、实验美学、精神分析美学、语义学美学、心理学美学、格式塔心理学美学、现象学美学、表现论美学、形式主义美学、存在主义美学等,以及相关的文艺心理学、文学批评学、文学社会学、文学语言学、文艺民俗学,都让人眼花缭乱。一度很为暄腾的新方法热,使不少研究者也很想弄清符号学、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协同论、突变论、模糊逻辑、美感全息、模糊集合、耗散结构等究竟为何意、何物?或因受传统影响太大,研究者又缺乏自然科学知识,不懂或浅识外语,在一大堆名词面前畏惧难进,异常惶惑。随着时间推移,新方法热很快过去,许多外来的理论、观念,似乎难以“内化”,于是,古代文学的研究逐渐回到返朴归真的路上来。

程千帆曾说,古代文学的研究要做到文献学与文艺学的结合。20世纪90年代以后,许多研究者就是按照这一路径走的,新方法风光不再,连一度甚为提倡的宏观研究,也渐遭讥评,以之为空疏;属于或近于文艺学研究的,大概只有心理学、民俗学、结构主义、阐释学、传播学、原型说、范型论等,还在继续得到运用。而在文献学一端,胡适当年的“拿出证据来”,又变得理直气壮,虽未明言,实际上大有回到乾嘉之势。不过,与新方法的退潮几乎同时,随着文化热的兴起,对古代文学的研究,在文献学与文艺学相结合的基础上,又有了文化学的加入,且呈现方兴未艾之势。

宋代文学的文化学研究是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才开始的,其研究成果多在90年代后才出现,以笔者的管见所及,可大致按年度概括如下。

1990年后的10年间,宋代文学与文化关系的研究专著主要有5部:钟来因《苏轼与道家道教》(台北),史双元《宋词与佛道思想》,李剑亮《唐宋词与唐宋歌妓制度》,马茂军《北宋儒学与文学》,蔡镇楚《宋词文化学研究》;此外,马积高《宋明理学与文学》,朱刚《唐宋四大家的道论与文学》,许总《宋明理学与中国文学》,罗立刚《宋元之际的哲学与文学》,也部分关涉宋代。

自2000年以来,则显著增多,其中2000-2005年,6年共20部:沈松勤《唐宋词社会文化学研究》,黎活仁《宋代文学与文化研究》(台北),勾承益《晚宋诗歌与社会》,沈家庄《宋词文化与文学新视野》,赵晓岚《姜夔与南宋文化》,李春青《宋学与宋代文学观念》,张海鸥《宋代文化与文学研究》,萧庆伟《北宋新旧党争与文学》,杨庆存《黄庭坚与宋代文化》,冷成金《苏轼的哲学观与文艺观》,许兴宝《文化视野中的宋词意象》,张玉璞《浅斟低唱:宋代词人的文化精神与人生意趣》,蔡镇楚、龙宿莽《唐宋诗词文化解读》,刘焕阳《宋代晁氏家族及其文献研究》,王晓骊《唐宋词与商业文化关系研究》,周楚汉《唐宋家文化文章学》,沈家庄《宋词的文化定位》,黄杰《宋词与民俗》,汤江浩《北宋临川王氏家族及文学考论:以王安石为中心》,刘乃昌《两宋文化与诗词发展论略》;此外,涉及宋诗与文化的还有莫砺锋的论文集《古典诗学的文化观照》。

近两年来,更大为增长。2006年有10部:张剑《宋代家族与文学――以澶州晁氏为中心》,杨万里《宋词与宋代的城市生活》,张金花《宋诗与宋代商业》,王树海《禅魄诗魂:佛禅与唐宋诗风的变迁》,曾枣庄《宋代文学与宋代文化》,蔡燕《唐宋词艺术与文化审视》,林岩《北宋科举考试与文学》,马东瑶《文化视域中的北宋熙丰诗坛》,陈忻《南宋心学学派的文学研究》,钱建状《南宋初期的文化重组与文学新变》。2007年有4部:张培锋《宋代士大夫佛学与文学》,复旦大学思想史研究中心主编《欧阳修与宋代士大夫》,杨柏岭《唐宋词审美文化阐释》,邓莹辉《两宋理学美学与文学研究》。

就论文言,宋代文学的文化研究也呈现逐年发展的趋势。1987-1989年为起始点,3年中仅发6篇,1990-1999年的10年中共22篇,与前面相近。进入新世纪之后,2000年形成了一个小高潮,共9篇,而2001-2002年又见回落,2年中仅6篇,2003-2005年为恢复期,其中2003年7篇,2004年9篇,2005年10篇。近两年为之突飞猛进:2006年29篇,2007年47篇。

以上的论文中,有些是很好的论题,如周本淳的《宋诗与宋代文化》(《淮阴师专学报》1991年3期),张毅的《苏轼朱熹文化人格之比较》(《文学遗产》1995年4期),孙维城的《“晋宋人物”与姜夔其人其词》(《文学遗产》1999年2期),及赵晓岚与之商榷的《也谈“晋宋人物”、“文化人格”及姜夔》(《文学遗产》2000年3期),许总的《论理学文化观念与宋代诗学》(《学术月刊》2000年6期),张玉璞

的《宋代文人“居士”情结的社会文化阐释》(《山东社会科学》2002年3期),董希平的《宋初百年间词之功能的推移――宋代文化建构中的宋词》(《文学评论》2003年5期),杨海明的《论唐宋词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以苏轼的“士大夫化”为“切口”》(《江海学刊》2003年5期),林继中的《文化转型与宋代文学》(《长江学术》2006年1期),冯伟的《北宋初期科举文化与西昆体》(《中国韵文学刊》2007年2期),杨子怡的《韩愈刺韩与苏轼寓惠对地方文化影响比较论》(《汕头大学学报》2007年2期),孙昌武的《从佛教文化视角解读古代的士大夫文学――以宋代为中心》(《郑州大学学报》2007年4期),以及笔者的《词的由中唐至宋初之变与文化转换》(《文史哲》2004年4期)等文。

就理论而言,王水照在其主编的《宋代文学通论》中,撰写了该书的绪论《宋型文化与宋代文学》,为宋代文学的文化学研究,解决了不少学理性问题。如从整体上提出了以文化观照文学的新方法,对宋型文化作出了全面而新颖的定义,对宋朝“近代”的性质,文学的淑世精神,对宋学作为新儒学之关注“天人之际”,与文学的重理节情,以及宋代对传统文化的吸收整合,使得文学得以重建辉煌、盛极而变等,都作出了深刻的论述。该书且对宋代文学中的文体、体派、思想、题材体裁以及相关的学术史问题,也有较为全面、新颖的论述。

二、三个重要论题及相关成果

笔者以为,对宋代文化与文学关系的研究,有几个较重要的论题,是近年来得到关注,且取得可喜成果的。

(一)关于政治文化的党争,及其对文学造成的影响

党争从北宋一直延续到南宋,对士人的人生境遇,对文学创作的文化生态,都有很大的影响,与宋代文学的题材、主张、风格等也有关系。

在关于宋代党争与文学的研究中,吴熊和指导的博士生做出了很大成绩,先后有沈松勤的《北宋文人与党争》,萧庆伟的《北宋新旧党争与文学》,及沈松勤的《南宋文人与党争》三著。《北宋文人与党争》涉及的北宋党争与文学的关系问题,有因党争而引起的文人与文化命运的改变,包括兴治文字狱,以文字排击异党,因排斥异党而禁毁文字的与文禁;还有北宋党争与文人的分野问题,包括王安石与新党文人群,苏轼与苏门君子,黄庭坚与江西诗人群;北宋党争与文学创作的互动,包括熙丰的政见之争、元的意气之争、“绍述”的党锢三者与文学创作的互动,涉及创作倾向、风格、文人的惧祸心理、价值取向、心态演变、主题取向。《南宋文人与党争》上编为南宋党争的背景与历程,中编为南宋党争的动力与文化性格,为历史学、政治学的研究,下编则专论南宋党争与文学命运。下编共分三章:文学群体的重组与文学命运的再造,高压政治与谄谀之风,畏祸心理与以理遣情。如果说北宋的党争主要是围绕着变法而展开,那么南宋则转为和战问题,“事实充分表明,以党争为首要环境因子的南宋文学生态,存在着多层面文化活动的结构性互动;在互动中,既有交叉又有渗透,既有排斥又有兼容,从而决定了文学的生成与繁荣,也影响了文学的演变与衰落。”

如徐规所说,沈松勤对北宋新旧党之争的研究,“采取实事求是、不偏不倚的态度,脱出前贤的窠臼。至于党争与文人、文学的关系,世贤虽有所涉及,但沈君则在更广阔的视野上,用力给予较深入的探讨,创获良多。”然而,此书亦有不足,“如在论述党争的成因时,忽视了代表当时南北地域不同利益的士人的政见之争;在总结文士群体的分野时,只注意到了新党以及苏轼与‘苏门弟子’和黄庭坚与‘江西诗人’群,其实朔党、洛党也是因党争分野而形成的重要群体。对党争与文学关系的论析,虽抓住其要害,但如能进一步加强这方面的评述,当可更臻完善。”至于南宋的党争与文学,沈书抓住了重要的专题,但有些问题还未进入研究视野。

(二)关于制度文化的科举,以及与文学的关系

科举始于隋,盛于唐,变于宋,且显见完善、进步。唐宋因这一制度的区别,也造成了二代主流的、精英文化的不同与发展,且因二者文化精神的差异,也造就出二代文学的区别。

继程千帆之后,傅璇琮的唐代科举与文学研究,打开了新的局面,而近年研究宋代科举考试与文学关系者,有祝尚书的《宋代科举与文学考论》和林岩的《北宋科举考试与文学》二书。祝著是作者多年来研究宋代科举与文学的论文结集,对于宋代科举制度的沿革变迁,科举制度、科举考试与文学发展的关系,其间的利弊得失,都作了文史相兼、考论结合的研究,举凡发解、省试、殿试、诸科、制科、词科、糊名誉录、诗赋经义之争、时文的程式化、科举与理学、科举用书、登第进士的恩例与庆典等,属于宋代科举的重要问题,都有深入的涉及。傅璇琮说,此书“实际上是全面考论宋代科举的专著,并且将两宋科举制度的变化沿革与文学、理学、文化风尚、士人生活,甚至举子用书之刻印、发行等,作广泛而具体的探讨,这种细致的考索与极有新意的拓展,是近二十余年来宋代科举与文学、文化交结研究所未有的。”祝尚书在该书后记中表示,“将继续努力,以期撰成一部更为满意的专著《宋代科举与文学》来。”我们期待着能超越重在制度文化层面、确乎就科举与文学作全面文化考论的专著问世。

(三)关于家族文化与文学的关系

家族文化可追溯到六朝的贵族文化,晋室南渡后,琅邪王氏、陈郡谢氏等家族都在江南地区逐渐形成了政治、文化大族。随着作为家族文化基础的庄园经济被唐代的均田制取代,唐太宗“欲崇重今朝冠冕,……不须论数世之前,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级”;但唐代仍有门阀之风,直到安史之乱后,门阀才遭到严重破坏。宋代由于宗族制度发达,造成了新型的家族文化,也影响到家族相传的文学传统。

近年来,对家族文学的研究逐渐增多,先是有几部关于六朝、隋唐的家族与文学的研究专著,而宋代的研究则以张剑的《宋代家族与文学――以澶州晁氏为中心》为代表。该书“运用了实证研究与统计分析的方法,……揭示了晁氏家族的‘祖宗家法’,晁氏天分、寿夭、婚姻、迁徙、卒葬对家族的影响以及家族的兴衰状况,又细致地论证晁氏家族文学与文化在宋代家族文学与文化中的典型性、独特性.论证晁氏家族的文学创作成就和所体现出的家法意识,以及其继承性与变异性等问题。在对晁氏家族文学这一个案的微观研究的基础上,又向广度和深度拓展,从总体上把握宋代家族文学的特征,努力探讨宋代家族对宋代文学的影响。”晁氏家族一时成为了研究热门,除前面提到的刘焕阳《宋代晁氏家族及其文献研究》(齐鲁书社2004年版)外,还有何新所的博士论文《宋代昭德晁氏家族研究》(南京大学2004年),和李朝军的博士论文《宋代晁氏家族文学研究》(四川大学2005年)等。

关于家族与文学的研究论著,尚可再举汤江浩的《北宋临川王氏家族及文学考论――以王安石为中心》(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此书与张剑所作,都是博士论文,且不谋而合的是,都有“以……为中心”,前者的中心是澶州晁氏这一群体,后者是临川王氏中的王安石一人。汤著分为上下编,上编是临川王氏家族的溯源、迁徙与兴衰,王氏诸兄弟的生平、仕历与文艺,王安石诸妹、妹婿的生平及与王

安石的文学交往,王安石的子女、从子女及归婿,王安石外家与曾巩的亲缘;下编论王安石诗的历代辨伪、辑佚,考论李璧注荆公诗,叶梦得论荆公诗,刘辰翁评点荆公诗与方回选评荆公诗。此著长于考证,言必有据,表现出良好的学风。

对家族文学的研究,似已成为当前宋代文学研究的潮流,尤其是不少博士论文都以此为题,相信不久后会有众多的成果问世。

三、从进士文化到士大夫文化

由于文史结合研究的方法逐渐被采用,近年来颇能从宋代历史角度对宋代文学作整体观照,因而史观就尤显重要。不少学者都注意到日本内藤湖南关于中国历史的分期说,及其将宋代定义为近代之论,王水照在《宋代文学通论》的绪论中,就藉此而对宋代的近代特点作了精到的阐发论述。笔者以为,若要深化对宋代文学的文化学研究,对宋史观与宋型文化,当结合起来研究,且要有认识上的深化。

台湾傅乐成在1972年发表的《唐型文化与宋型文化》一文,已论及唐宋文化的最大不同,如今,30多年过去了,对宋代文化的认识自不应停留在简单的与唐代比较之上,而应有更为深入的研究。收入其《汉唐史论集》,台湾联经出版公司1977年版。

宋代承接唐五代,其文化特点确实要在与前代的比较中确立,而对照唐宋的主流、精英文化,由进士文化变为士大夫文化,无疑是两代最大的不同。

相对于六朝的贵族文化,唐代因推行科举且尤重进士制,逐渐形成了进士文化。笔者认为,进士文化的主要特点是:其一,由九品中正行察举,改为士子主动参加科举考试,选官的制度文化之变引发了政治之变,导致了具有近代意义的社会逐渐生成;其二,因进士科取士较他科困难,在最为社会重视的同时,又因进士考试行以诗赋取士,遂改变了儒学与文学的传统地位;其三,儒生与文士地位的倒转,造成了文化从制度进而到思想、行为层面的改变,“儒林”传统向“文苑”精神倾斜、转化,使得统治阶级的新成员――进士阶层,形成了一系列被视作“无行”、“轻薄”的特点。

鉴于晚唐五代的政治腐败与进士无行相关,自宋初始,不少有识之士已指出科举取士之蔽,胡瑗、孙复等创办书院教育,以不求功名利禄为尚,努力于塑造士人的道德人格。胡瑗后任国子监直讲,为太学生授业,施行明体达用的教育方针,主张经义与实学并重。孙复批判文章的功利目的,其《答张洞书》矛头直指进士制,以道为教之本,文为道之用。而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人物,也反思唐五代进士的堕落,如柳开、石介都提倡作古文还要行古人之道,要如孔、孟、扬雄、韩愈那样道文统一。宋仁宗即位之初,范仲淹在《奏上时务书》中要求改革政治、“兴复古道”,提出“救斯文之薄”,自己更以天下为己任,践履“古道”复兴。欧阳修以为文不可恃,屡薄尽心于文字者,基于文道合一而极力推重韩愈。

由于宋人之重道,加以科举制较唐代更为完善,较彻底地打破士庶之隔,真正实现了出身寒门亦能上升朝列,遂能变进士文化为士大夫文化。笔者以为,士大夫文化的基本涵义及主要特点如下。

其一,在对进士文化的批判中,努力于儒学传统的重建,并在重道的同时,又极为重德,思想修养追求明道见性,向往“内圣”境界,外现则为操守气节。

重道已如前所言,此处再举提倡笃敬自守、心定道纯之例。欧阳修《答祖择之书》云:道尊然后笃敬,笃敬然后能自守,能自守然后果于用,果于用然后不畏而不迁。

意得则心定,心定则道纯,道纯则充于中者实,中充实则发为文者辉光,施于事者果致。

其“内圣”色彩,并不亚于道学家。范仲淹直言谠论,三次被贬,人以之“三黜而三光”,朱熹赞其“大厉名节,振作士气,故振作士大夫之功为多”。苏轼则高度评价欧阳修:“宋兴七十余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天圣、景极矣,而斯文终有愧于古。士亦因陋守旧,论卑气弱。自欧阳子出,天下争自濯磨,以通经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以犯颜纳谏为忠。长育成就,至嘉韦占末,号称多士,欧阳子之功为多。”

其二,虽宋代文化较之唐代而见内倾性,然而士大夫文化却具有显见的“外王”指向。

理学或许更具宋代思想、哲学的代表资格,但主导着宋代政治的士大夫文化,却非理学之侧重内圣,而尤重“外王”的事功。如吕夷简入仕之初即以直言知名。拜相后奏列八事,以期政治清明、国家强盛。范仲淹推行庆历新政,呈《上十事疏》,即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在此前后,富弼上安边十三策,韩琦先陈七事,再陈救弊八事。这些都足以说明北宋士大夫所造就的政治文化具有显著的“外王”特点。虽然因士大夫的多重人生角色,令所为之文亦有不同之用,属于陈述政见者多非文学作品,然而仍不可避免地留有鲜明的印迹。即如“小道”之词,在常见的艳情、闲情之外,又有宦情与性情的加入,到南宋更有言恢复大计、表报国无门、温婉又悲凉的稼轩之词,及与之相近一派。

其三,政党政治的形成,为士大夫文化所特有,使得党争贯穿有宋一代。

孔子谓“君子群而不党”,《荀子・强国》亦云:“不比周,不朋党,倜然莫不明通而公也,古之士大夫也。”而由于宋代士大夫热心于政治事务,出于政见不同,自然就形成了朋党。欧阳修作《朋党论》,不讳言结党一事,而以为人主最需要的是明辨君子小人,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应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对于政党政治,柳诒徵论其特点云:

盖宋之政治,士大夫之政治也。政治之纯出于士大夫之手者,惟宋为然。故惟宋无女主、外戚、宗王、强藩之祸。宦寺虽为祸而亦不多,而政党政治之风,亦开于宋。

中国之有政党,殆自宋神宗时之新旧两党始。其后两党反复互争政权,……论史者恒以宋之党祸比于汉、唐,实则其性质大不相同。新旧两党各有政见,皆主于救国,而行其道特以方法不同,主张各异,……其党派分立之始,则固纯洁为国,初无私憾及利禄之见羼杂其间。此则士大夫与士大夫分党派以争政权,实吾国历史上仅有之事也。

柳氏已辨明宋代党争与汉唐党祸之别,对士大夫政治文化的这一特点,应很好体会,而因政党政治所造成的党争,则对宋代文人与文学有极大影响,成为研究宋代文学不能忽略的背景和因素。

四、宋代文化的其他重要论题

士大夫文化可谓宋的“一代之文化”,对宋代文学有很大的影响与制约。此外,在由唐而宋的历史进程中,文化之变尚应注意以下三个问题。

(一)夷夏观与外来文化

在由唐而北宋、再到南宋历史进程中,与接受或排斥外来文化密切相关的夷夏观,有显著的变化。

早在春秋时代,华夏民族就有“裔不谋夏,夷不乱华”(《春秋左氏传・定公十年》)的观念,显然这是立足于民族自卫的。又因此时的戎狄侵华,遂有“尊王攘夷”的口号。管仲辅助齐桓公完成霸业,不受夷狄侵扰,故孔子赞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论语・宪问》)孟子以舜为东夷人,文王为西夷人,却先后为圣,显然超越了“尊王攘夷”观,《孟子・滕文公上》进而提出了自己的文化观:“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在西汉的汉武帝全

盛时期,“德泽洋溢,施方外,延及群生”,而到五胡乱华时,又重申“华夷之辨”,江统《徙戎论》提出了徙戎于其旧地的主张,文中所云的“内诸夏而外夷狄”,本出于《公羊传・成公十五年》,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则出《左传・成公四年》。(详见《晋书・江统传》)待结束了南北分裂,隋文帝可以宣称:“朕受命于天,抚育四海,望使一切生人皆以仁义相向。”贞观四年,唐朝大破突厥,对如何处置十余万降众,朝臣各有所见。唐太宗独纳中书令温彦博之议,作了妥当安排,更有对中华、夷狄爱之如一之说。

人宋以后,因屡挫于外族,故石介《中国论》重申“内中夏而外夷狄”之理,治《春秋》者颇多,以至成为显学,“华夷之辨”又成宋人的重要论题。以苏轼言,他在嘉六年参加制科考试时写有《王者不治夷狄论》,沿袭《春秋》传统之见,将夷狄的秦、楚与华夏的齐、晋相比,所讨论的华夷间名分依据,在于“仁义”二字。元四年和八年,苏轼向朝廷奏进六篇札子,反对宋神宗的高丽政策。由于其时高丽已被契丹征服近百年,接受了辽的册封,因此建议宋朝应疏远高丽。他还认为,因高丽与辽“阴相计构”,故不宜将涉及山川险要、边防守备的《册府元龟》等书籍出售给高丽使者。与苏轼为敌党的程颐,亦申《春秋》谨华夷之辨的思想,再言“尊王攘夷”说,与苏轼所见并无不同。南宋初,宋高宗推崇左氏《春秋》,目的在于用尊王攘夷说树正统、斥伪齐;而胡安国作《春秋传》,则以此说作为抗金大业的思想基础,其序自云“用夏变夷,大法略具,庶几圣王经世之志,小有补云。”

无论是北宋还是南宋,都倡尊王攘夷之说,可以认为,由于宋继迫于契丹、党项羌、女真和蒙古民族,因此宋人的夷夏观,实也成为了宋代爱国主义文学的思想基础。

(二)主流文化与多元文化

宋代的精英文化无疑是士大夫文化,是宋的“一代之文化”,也是主流文化,但是,宋代文化不是单一的,而是多元文化的构成格局,较唐代文化更为丰富多彩。

与士大夫文化具有相同或相近地位的是道学文化,它不仅是宋代思想文化的代表,是“一代之学术”,对宋代文学的创作思想也有很大影响。如果说士大夫文化与道学文化是近于平行的精英文化,那么在士大夫文化中也发展出新的次文化、子文化。如在这一文化所造成的政党政治中,士大夫受党争之害,使得自屈、贾以来的贬谪文化有了新的发展,而因宋代在思想文化上的三教合一,也使得贬谪文化与道佛文化相融,苏、黄就是很好的例子。若谓与道佛文化相融的贬谪文化是士大夫文化中的一个新“变种”,那么,在士大夫文化之中,馆阁文化则是非常重要的新“品种”,宋代的右文政策,使得这一文化在宋代的文化建设、历史与文学中,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士大夫文化是精英文化,具有“庙堂”性质,而由于宋代的近代性质,经济形式、城市建设的发展变化,使得市民阶层迅速壮大,“草根”的市井文化也随之发展,其中的青楼文化就是柳永俗词的催生剂、培养基。推而广之,宋代俗文学的发达,亦与市井文化大有关系。市井文化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在城市经济日益成熟,文化同样重视市场、文学不能无视传播的情况下,士大夫文人也不得不调整其文化策略,梅尧臣、苏轼等人提出的文学创作应“以故为新,以俗为雅”,就应是正视、关注市井文化的结果。南宋在延续士大夫文化的同时,发展出权相政治。在党争以新的形式出现时,伴随着科举文化之变,加以地狭人稠,冗员增多,隐逸文化、江湖文化、幕客文化,以及因中心城市多种“社”、“会”而生成的社会文化,则又提供了不少文化新品种,也分别影响了文学的生态环境、创作条件、内容题材、艺术风格。

(三)地域文化与家族文化

唐宋两代的地域文化都很有特色,而宋代因宗法共同体的建立,家族文化尤为发达,地域与家族相结合,则成为宋代新的文化景观。

我国历来有地域文化之别,上世纪初的一些学术大师如王国维、梁启超、刘师培等,都曾论述南北文化的不同。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指出文化的地域性历史渊源及变化,他引了“山东之人尚婚娅,江左之人尚人物,关中之人尚冠冕,代北之人尚贵戚”之说,又云自东汉末中原丧乱以后学术虽变化,但通经义、励名行以求从政,形成了很好的门第之风,在河北即所谓山东地域尤为显著,并认为牛李党争实以科第分,即:牛党重科举,李党重门第。与唐代相比,宋代地域文化的最大变化就是文化重心逐渐向东南转移,并在北宋后期得以完成。对于宋代地域文化的研究,十年前已有程民生的专书,较之前人的粗略论述,显然极见深入周全。由于地域文化涉及风土民俗、人文素质、、官私教育、印刷出版、公私藏书、交通传播,以及儒学、宗教、学术、文学、艺术等传统的异同,对文学创作有显著的影响,故此结合地域文化研究宋代文学,应是大有可为的。

宋代文化的另一大变化是宗族共同体的建立,不仅强化了伦常秩序,促进了小农经济的稳定,得到了理学家的充分论证、肯定,还为家族文化的形成创造了条件。宋代的家族文化与六朝的家族贵族文化不同,代表了一种新的文化方向。虽然唐代也有因家族而成的文化传承,但地域性特点似更强于家族文化传统,宋代不然。地域性与家族性结合为一体,形成了许多著名的家族。如:宋初的临安钱氏,惟溶、惟治、惟演昆弟各有所成;寿州吕氏,自吕夷简起,几代一门数相;雍丘韩忆及其子韩绛、韩维、韩缜,吴县范仲淹及其子纯仁、纯礼,京兆蓝田吕氏,仙游蔡氏,南宋的四明史氏,鄱阳洪氏等,亦多显宦;眉山苏氏,巨野晁氏,多文学之传;洛阳程氏兄弟,崇安胡氏及婺源朱氏父子,则为道学名家。若从地域言,仅江西一地,除前说的鄱阳洪氏外,还有临川王氏(王安石、王安礼、王安国),南丰曾氏(曾巩、曾布、曾肇),新淦孔氏(孔文仲、孔平仲、孔武仲)等著名家族,对政治、学术、文学、艺术等产生了很大影响,形成了传统。

五、宋代文学的文化学研究还应关注什么

(一)宋代文学与思想史、哲学史、制度史的关系

前述马积高、许总、朱刚、罗立刚等老、中、青三代学者的著作,已属打通哲学与文学的研究,可惜的是,延续这一方向者,尚不多见。近年来,关于宋代思想、哲学的研究专著渐多,仅作者出身于浙江大学的,就有关长龙的《两宋道学命运的历史考察》,何俊的《南宋儒学建构》,以及刘成国的《荆公新学研究》诸著。关于宋代的制度史,十多年前河南大学出版社的《宋代研究丛书》,就有《宋代官员选任和管理制度》、《宋代监察制度》等著。由于学科的分科细密,在三级制的体系中,目前的研究很难打破“分疆而治”局面,然而,不仅是古代学术具有文史哲一体的特点,当今也积极倡导跨学科的研究,因此,学科间的打通确实非常重要,这也是宋代文学研究的方向所在。

罗宗强创立了文学思想史学科,其弟子张毅有《宋代文学思想史》,是第一部全面论述宋代文学思想史的专著,书中涉及到哲学对文学思想的影响,但由于学科的性质和研究范畴所限,故对于文学观、文学创作与哲学史、思想史相对应或相结合的全面研究,还有拓展的余地。

制度史中的教育与科举,对文学的研究很重要,虽已有祝尚书等人的研究,但是,在具体问题之

外,仍有一些理论问题需关注。如唐宋两代科举的不同,后者的进步,以及宋代科举自身存在的弊病等,都可作进一步的深入研究。此处仅举后者一例,针对唐代进士科只重文才所造成的缺陷,仁宗之时,宋祁等人上奏:“……先策论,则文词者留心于治乱矣;简程式,则闳博者得以驰骋矣;问大义,则执经者不专于记诵矣”,仁宗从之。后又有王安石的改革,但仍然自有其弊端。苏轼《日喻》即对王安石变法后科举取士的变化,发表自己的见解:“昔者以声律取士,士杂学而不志于道。今者以经术取士,士求道而不务学。”对这些问题,都可以就其本身或结合文学作深入的研究。

(二)宋代文学与宋代学术、艺术的关系

宋学有广狭之义,狭者专指理学及其所传,广者应指宋代学术之总和。胡瑗于苏湖二州教学之时,立经义、治事二斋,实际上将学问分为理论与致用二科,此即宋初学术之始。其后,理学作为新儒学逐渐确立,王安石创新学,张载创关学,周敦颐创濂学,二程创洛学,洛学的出现标志着新儒学的初步完成。多年来,学界联系新儒学以研究宋代文学,相对成果多些,且较有深度,展望未来,这一研究方向当然还可以持续并深入下去。此外,如易学、尚书学、诗经学、春秋学、诸子学、史学,以及政治学、谋略学、教育学等,也可关注它们与文学的关系。这些学科固然是独立的,但其治学思想,研究的观念、方法等,都不会因学科的独立性而与他科隔绝,尤因宋代士人常兼学者与文人的双重身份,治学对为文会有所影响,或在文学创作中会接受他人、他学的影响,因此,研究宋代文学不应是单纯的、孤立的文学研究。无论从宋代自身的特点而言,还是从当前提倡学科交叉而言,关注文学与宋学的关系,都是宋代文学研究应继续开拓的方向。

宋代的文人,又常是艺术家或艺术理论家,由于文与艺的相通,对于宋代文学的研究,还应注重与绘画、书法、音乐及相关理论的联系。郑午昌将我国绘画的发展定为实用时期、礼教时期、宗教化时期、文学化时期,而宋代绘画则是文学化时期的开始。宋代不仅有众多的文人画家,产生了多种文人画题材,也是文人画理论全面奠基或成熟的时代,苏轼、文同、王诜、李公麟、米芾父子等,更是著名的文人画家。宋代在我国的书法史和书论史上也有重要地位,由唐的抒情、重法.转为尚意而多元。苏、黄、米、蔡是宋代书法的四大家,也是创立宋代书体的代表,南宋的姜夔、宋季人元的赵孟也是很有创新的书法家。而北宋沈括、南宋姜夔,则是真正知乐的音乐家。这些画家、书家和音乐家,又多是著名的文学家,他们的文学理论常与艺术理论综融贯通,由于创作思想并见于文学与艺术,因此,结合艺术实践或理论来研究文学,也是避免孤立、单一、割裂全人所应取的研究方法。

(三)宏观的理论视野与延伸的学术眼光

文学研究篇(5)

譬如,今天研究鲁迅,很多时候都基于一个基本的习惯性认识,认为当时社会是黑暗的,是没有人权的,是充满暴力的,是封建的。事实果真如此吗?仔细研读民国社会历史,发现民国并不是像我们认识的那样,鲁迅对民国的理想还是抱有希望的,所以才有先生的那种“坦荡”的行为。此例说明,我们只有真正了解了民国真实的历史文化,才能在民国文学的研究中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我们的研究才有价值和意义。关于理想与民国文学,《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5期发表了一组笔谈《与法制视野中的民国文学》。编者按中说:“民国时期的政治专制与社会动乱同它的文学成就相比较,形成鲜明的反差,这里存在一种理想与政治现实的矛盾。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作为近代以来已经深入人心的现代政治理念,对知识分子的精神鼓舞和对统治者的某种抗拒都不容忽视。正是这样一种文化为现代文学艰难地开辟了生存空间,其中的启迪值得我们深思。”民国时代的矛盾、困苦和艰难是不争的事实,但“也是在禁锢挤压的生存现实中,鲁迅、胡适、茅盾、巴金、曹禺、胡风等一大批现代知识分子不屈抗争,以‘魔罗诗力’的意志、普鲁米修斯的勇气,以对现代政治与法律文化‘空隙’的敏锐把握,努力撑开了一片崭新的写作天地。”“民国性”是民国文学研究的应有品格。这既是我们坚持学理依据的“守正创新”,也是对民国社会历史条件和文化语境变迁重新审视的结果。我们研究民国文学,必须借鉴现代文学研究的得失。现代文学研究强调文学研究的“现代性”,而忽略了文学的历史性生成。我们应该反思现代文学研究中的价值思维方式和具体的学术研究理念,通过对“现代性”的反思来激活民国文学研究。

二、“民国性”是民国文学研究的一个重要理论视域

民国文学的研究虽然在近年来受到学界的普遍认可,但如果要从学理性上来讲,还得有一个理论视域,这样的研究才能得到合法性认同。民国文学概念的合法性及其历史依据,民国文学史概念的合法性及其历史依据都需要理论的支撑。缺乏理论视域的民国文学研究很难得到深化和推进。当前的民国文学研究如何与“民国气氛”、“民国语境”、“民国范儿”有效地结合起来,需要有一种理论维度来拓广。这个理论的基础和关键词就是“民国性”,我们的研究只有建立在“民国性”这个最为根本的基础之上,才能扎实有效地推进民国文学的研究。应当承认,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学术视野比以前宽广多了,学术空间也比以前大了,在这种多元化的学术研究过程中,民国文学的研究视角应运而生。一批有着重要学术价值的文章和著作涌现出来,令人欣慰。但总体来说,这些研究往往还停留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范式和思维模式之中,真正关注民国文学“民国性”品格的意识不强,导致了只是把中国现代文学换成了“民国文学”这个说法而已。因此,必须指出,民国文学的研究旨趣并不在概念、范畴的转换,它的研究落脚点应该是“民国性”品格的确证。民国文学研究的另一个理论场域应该是民国文学史。近年来有关民国文学史的研究著作和文章也比较多,代表性的著作有魏朝勇的《民国时期文学的政治想象》,汤溢泽、廖广莉合著的《民国文学史研究》,张堂会的《民国时期的自然灾害与现代文学书写》,李怡、布小继的《民国经济与现代文学》,以及李怡主编的在大陆和台湾出版的两套丛书;代表性的文章有李怡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叙述范式》,张桃洲的《意义与限度———作为文学史视野的“民国文学”》,王学东的《“民国文学”的理论维度及其文学史编写》,刘勇、张弛的《文学史的时间意义———兼论“民国文学史”概念的若干问题》,秦弓的《现代文学的历史还原与民国史视角》、《三论现代文学与民国史视角》等。这些著作和文章从史的角度对民国文学进行了展开和阐释,是对民国文学生态的还原。这种“‘民国生态’的还原,从根上触动现代文学真正的民国政治意识形态内涵,因此就可剥开在现代文学研究中多重纠缠的问题。”这对于我们理解和解读延安红色文学、解放区文学,乃至左翼文学都有很大的帮助。甚至被中国现代文学遮蔽了的一些文学现象、文学期刊、文学作品、文学流派、区域文学等都可以在民国概念中得以重生,受到学术界应有的重视。

这种中国现代文学的“民国生态”还原,既是文学本身的回归,也是文学史的回归,同时具有明显的“民国性”印迹,是一种理性的回归。为了能够从理论上支撑民国文学的研究,李怡先生提出了“民国机制”这一重要的范式。他认为:“民国机制就是从清王朝覆灭开始,在新的社会体制下,逐步形成的,推动社会文化与文学发展的诸种社会力量的综合,这里有社会政治的结构性因素,有民国经济方式的保证与限制,也有民国社会的文化环境的围合,甚至还包括民国社会所形成的独特的精神导向,它们共同作用,彼此配合,决定了中国现代文学的特征,包括它的优长,也牵连着它的局限和问题。”李怡还说:“对于民国时期文学值得挖掘和剖析的‘民国性’,我称之为‘文学的民国机制’”。李先生注意到了文学的“民国性”问题,提出了“文学的民国机制”。这就给民国文学研究赋予了理论品格,让民国文学研究获得了自己的研究范式。此外,张中良先生提出了民国文学研究的“民国史视角”。这种“民国史视角”有着中国现代文学无法逾越的优势,它可以直抵文学本身,还文学史以本来面貌。“以‘民国’来命名文学史,是一个更能深入‘真相’的文学思考。”张先生试图在民国社会文化背景下研究民国文学的发生发展、作家的生存状态、作品的内涵,以及多元化的文化格局,解蔽正面战场文学、民族主义文学思潮,让这些文学存在得到真实的反映和准确的评价。张先生的“民国史视角”实际上也是基于“民国性”而提出的一种理论视域。

三、“民国性”能激活历史与文学的关联性,形成学术研究的正能量

历史与文学从来就是分不开的。研究文学离不开历史,离不开文学发生的历史环境。当然,研究民国文学,也离不开民国时期的历史文化环境。我们只有深入到了民国历史文化的细部,才能真正理解民国时期的文学,也才能有效地解读和阐释民国文学。民国历史的底色就是“民国性”,我们只有对民国历史的“民国性”加以准确把握,才能激活民国文化语境中的民国文学。这就给我们提出一个问题,也就是如何激活民国历史与民国文学的关联性。首先,我们必须返回到民国社会历史的具体场景之中。这种返回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回到历史中去,而是回到历史现场、回到历史细节,最大限度地贴近历史真实。正如陈国恩先生所言:“这不是说研究民国文学应该按照三民主义的思想来进行,相反,我们应该超越三民主义,站在更高的历史点上来对民国时期的文学作出评判。”

文学研究篇(6)

在古英语文学研究述评分析过程中,古英语文学对欧洲史诗传统的继承,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都知道,在公元前12世纪末,欧洲进入了荷马时代,其经历了从原始公社制向奴隶制过度的社会发展阶段。“荷马史诗”是欧洲文学史上最早的史诗作品,其中包括了《伊利昂纪》、《奥德修纪》。《伊利昂纪》主要描写了特洛伊战争的故事,《奥德修纪》则主要描写了希腊英雄奥德修在特洛伊战争后还乡的故事。通过具体的研究资料发现,这两部作品在欧洲史诗传统的发展过程中,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成为后人研究欧洲同时期文化传统发展的重要资料。

二、古英语文学对早期欧洲英雄主义文学传统的继承

为了更好的研究古英语文学的发展脉络及过程,对古英语文学对早期欧洲英雄主义文学传统的继承方面的研究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内容。通过对古希腊时期文化的研究,我们发现那一时期的欧洲人非常崇尚勇敢、坚持方面的英雄品质。英雄主义逐渐成为古希腊人所信奉的行为准则,也成为早期日耳曼民族崇尚的哲学之一。其次,很多历史故事也充分证明了,古英语时期的文学继承了早期欧洲英雄主义文学的传统,也深刻的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精神信仰和情感特征,甚至对整个时代的文化发展都产生了重要的意义。因此,在实际的文学研究中,研究古英语文学对早期欧洲英雄主义文学传统的继承影响非常重要。

文学研究篇(7)

一、文化研究何以在文学研究中出现

就文化研究本身来说,它的发展源自于传统的英国文学,二十世纪初,英国的文学研究界被“利维斯主义”统领,这一学派主张文化指的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经典文学和艺术。至五十年代,由于理查德•霍加特(RichardHoggart)和雷蒙•威廉斯(R.Williams)对工人阶级生活的关注,提出了:“‘文化研究’作为新的研究方向,有着直接的反学科动机:一方面要与过去以细读文学文本为衷心地旧文学学科决裂,另一方面还要与坚持经济化约论的庸俗马克思主义学说决裂。”文化研究在九十年代迅速进入学术前沿,引领文学研究的风潮,随着大众文化地位的日益提升,原有的学科界线被打破,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之间的界线也愈见模糊。英国的“伯明翰学派”被公认为当代文化研究的起点,同时我们也需注意到伯明翰学派文化研究的理论起点就在于它的文学研究,另外,伯明翰学派的著名学者在进行文化研究的过程中没有排斥文学研究,反而有利于扩大文学研究的范围,所以,从另一个方面上“文化研究的一些理论是方法完全可以引进文学研究;文学批评从传统的诗学研究走向开放的文化研究也是可行的,其前景应该是广阔的。”由此可知,文学研究与文化研究并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是相互依顿,相互促进。

二、文化研究会导致经典文学的毁灭?

由于文化研究是随着当代的各种新兴的大众文化而兴起的,面向的研究对象也多是精英文化、经典文学范围之外的边缘文化,随着时代的变化,伴随着人们成长的已经不仅是书本读物,更为广泛的是电视、电影、网络。我们不禁扼腕,难道时代必然要使文化研究将经典文学逐出研究范围么?首先,文化研究脱胎于经典文学研究。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文化研究便伴随着利维斯主义的产生而出现,作为一个跨越多种学科、文化、艺术门类的研究领域,“文化研究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开列一个经典作家及其作品的名单,试图以经典文学来向读者大众进行启蒙,以提高整个民族的文化水平。”由此得知,文化研究兴起的初衷是为了普及经典文化,促进经典文化在大众中的发展进程。其次,文学研究(包括经典文学研究)只是现在文化研究的一个方面,关于文学研究和文化研究的关系,卡勒说“文化研究包括并涵盖了文学研究,它把文学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实践去考察。”在关于是何种类型的包括中,卡勒又进行了分析,我们这里暂且不论。由以上两点我们得知,文化研究脱胎于文学研究,从文学研究中生成,后来又由于文化研究自身疆界的不断扩大从而使文学研究只是属于自身的一个方面,所以二者之间不存在完全的对立,反而是相互依托、相互促进的。对于文化研究对文学研究造成的冲击极具毁灭性这一点来说是不成立的。再次,文化研究拓宽了文学研究的范围,为文学研究的发展提供了新的研究角度和方法。文化是理论的实践,又由于文化研究本身不是一个可以界定的学科,所以,当今中国的文化研究大致包含有“后现代主义批评、后殖民主义批评、女性主义批评、大众文化研究、消费文化研究等等。”正因为文化研究涵盖了众多的学术领域,有着多种理论的支持,当应用到文学研究中时,便可以有多样的视角和维度。在研究方法上,文化研究可以作为文学研究的一种方法,称作“文学的文化研究”,而且,这只是文学研究方法的一种。朱寿桐指出“作为方法论的文化研究其实不过是文学研究所不可缺少的一路,或许是文学研究历史中固有的一环,甚至可能是最为基本的一环。”对于文学研究来说,文化研究是研究文学现象和内涵的一种基本方法。我们可以用文化研究的方法来研究经典文学作品,有新的研究方法的介入,必然会给文学研究带来新的研究领域,从来能够促进文学研究的多方面、全方位发展。文化研究的这一点又带动了文学研究的发展,更有利于经典文学的发展。

作者:毕慧婷单位: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

文学研究篇(8)

一、文体学定义

文体学最简单的广泛的定义就是“对文体的研究”,是一门结合文学和语言学的交叉学科。但是具体准确的定义是什么学术界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人们比较认可的看法是“文体是表达”“文体是偏离”“文体是选择”。

二、文体学分类及其主要观点

总的来说,文体学可以分为5大类。即:认知文体学,女权主义文体学,语料库文体学,教学文体学和语用文体学。

文体学发展至今,对其学术界一共有三种主流观点。

第一种观点认为,文体学是语言学的一个分支学科。“文体就是在特定的交际领域,通过有目的地选择所产生的表现手段和表达方式的总体。它是在历史上形成的,同时被整个社会所接受的完整体系。文体学就是研究和探讨这些体系的科学。”

第二种观点认为,文体学是文艺学的一个组成部分。金哲等主编的《世界新学科总览》(1986):“文艺风格学:亦称文艺文体学,简称风格学,是本世纪60年代在西方语言学和文艺学之间新兴的一门边缘学科。”

第三种观点认为,文体学具有自己的独立性,绝非是哪门学科的附属,而是一门独立的学科。这种观点正在获得越来越多的认可。如美国韦勒克・沃伦的《文学理论》:“文体学研究一切能够获得某种特别表达力的语言手段,因此,比文学甚至修辞学的研究范围更广大。

三、文体学的发展

(一)国内发展状况

我国外语界从事文体学研究的主要是归国学者,如胡壮麟、侯维瑞、钱佼汝等;留学生如申丹等,以及本土的研究生。

统计资料显示,我国外语界在解放前几乎没有文体学研究。新中国成立至今的50 多年间,国内学术期刊共发表了文体学研究文章1034篇。

1.解放后至结束

这28年间,在《西方语文》《外语教学与翻译》和《外语教学与研究》等杂志上共发表了25 篇有关文体学的论文,主要撰稿者为王佐良(4篇)、许国璋等。

2.改革开放至20世纪80年代

自改革开放以来,国内文体学的研究出现了飞速增长,相关论文的书目的出版也入井喷之势。就在1918年至1988年之间,据高等学校外语学刊研究会在1992年的统计,先后有378篇关于文体学研究的文章出现在《外国语》等国内知名学刊和杂志上。增速至快可见一斑。

从此以后的十几年来,文体学课程先后在国内一些学校得到开设,本科和研究生们开始学习“理论文体学”的系列课程。

3.上个世纪90年代

1999年在南京召开了首届全国文体学研讨会,其中有全国三十几个院校的60名代表参加了会议,向大会提交论文近50篇。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国内外文体学的教学与研究状况,文体学在教学、翻译、功能语体研究等方面的应用,文体学与其它学科的关系等。这次会议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极大地推进了我国文体学的教学和研究。

(二)国外发展状况

在西方,文体学最初从属于修辞学。开始于希腊亚里士多德时期。公认的西方现代文体学的开创人是巴依(C.Bally,1865-1947)。他通过借用其老师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对传统修辞学进行反思,试图将文体学作为语言学的一个分支建起来。

后来,德国文体学家斯皮泽(L. Spitz2er,1887-1960)被普遍尊为(文学)文体学之父。斯皮泽的研究对象是文学作品,他认为文学作品的价值主要体现在语言上。

上个世纪50年代末以前,文体学的发展主要是在欧洲大陆展开(在英美盛行的为新批评主义)。俄国形式主义、布拉格学派和法国结构主义等均对文体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在上个世纪60和70年代,西方语言学和结构主义的发展也帮助了文体学的发展。现代文体学流派众多,如形式文体学、功能文体学、话语文体学等。

上个世纪80年代以话语文体学的兴起为标志。话语文体学指采用话语分析模式以及语用学和语篇语言学来进行分析的文体类别。

上个世纪90年代:社会历史/文化文体学的蓬勃发展就文体学的发展历程来说,90年代的突出标志是社会历史/文化文体学的蓬勃发展。英国文体学家伯顿(D. Burton)是社会历史/文化文体学的开创人之一,她的立场在社会历史/文化文体学中具有相当的代表性。她认为文体分析是了解通过语言建构出来的各种“现实”的强有力的方法,是改造社会的工具。(详见申丹,1998)。

这些年来,文体学发展主要有以下两个特点:一是紧跟时展,这是以社会历史/文化文体学为代表;二是所有文体学派共同发展,共同竞争,进而会出现新的文体学派。

四、未来趋势

伴随着心理学和语用学等学科的发展,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应该把文本放到一个具体的社会环境和具体的语篇中去。这是因为即使同一文本的意思,也会因作者、读者等其他因素的影响而发生改变。所以,笔者认为未来文体学的重点发展方向是语篇文体学和社会历史文化文体学。同时,若要更好地理解文本意思,也不能单独只从文体学角度去分析,而是应该把文体学和心理学,文学批评等学科结合起来,以便能够在多视角下去对文本有一个立体的认识。

参考文献:

[1]P Simpson. Stylistics.

[2]王佐良.英语文体学研究及其他.

[3]竹内敏雄.美学百科词典.

[4]金哲.世纪新学科总览.

[5]胡壮麟,刘世生.文体学研究在中国的发展.

[6]申丹.西方现代文体学百年发展历程.

[7]杨传普.现代文体学世纪回眸.

[8]俞东明,曲政.中国国外文体学研究:回顾,现状与展望.

[9]陈兵.文体学的发展.

[10]赵秀凤.文学文体学的回顾与展望.2005.

文学研究篇(9)

主管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

主办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民族文学研究所

出版周期:双月刊

出版地址:北京市

种:中文

本:16开

国际刊号:1002-9559

国内刊号:11-1443

邮发代号:82-1443

发行范围:

创刊时间: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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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核心期刊(2008)

中文核心期刊(2000)

中文核心期刊(1996)

中文核心期刊(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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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研究篇(10)

主管单位:

主办单位:中国唐代文学学会

出版周期:月刊

出版地址:广西壮族自治区

种:中文

本: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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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范围:国内外统一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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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研究篇(11)

(一)儿童文学形象地诠释了“儿童本位”的儿童观儿童观是人们对儿童的基本观点。现代“儿童本位”的儿童观,把儿童看成是具有独特生理和心理结构的人,是独立的、需要被尊重的个体,而非成人的附庸。“儿童本位”的儿童观是现代儿童研究的起点,也是儿童文学的理论基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17-18世纪的欧洲,正是经由夸美纽斯、卢梭等一大批杰出思想家、教育家、心理学家的奔走呼吁,人们才意识到儿童文学之于儿童的重要性,才出现了自觉意义上的儿童文学。儿童文学不仅以儿童本位的儿童观为理论起点,还通过丰富多彩的作品对其作出形象的诠释,这使它具备儿童心理学、生物学无法取代的优势。“心理学形成模式,找到规律性,最后解释人类经验和行为的有序性。相反的,作家探索的是人类经验的、自由的、不规则的、感性的部分。”[6]透过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教师能从中感悟到作家对儿童观的精彩论述。

(二)儿童文学生动地呈现出五彩斑斓的童心世界著名批评家勃兰兑斯曾说:“文学史,就其最深刻的意义来说是一种心理学,研究人的灵魂,是灵魂的历史。”[7]借用勃兰兑斯的观点,儿童文学可看作特殊形态的儿童心理学。因为儿童文学由成人来生产、儿童来阅读,所以儿童文学接受过程要想达成,成人作家就必须熟稔儿童心理,成为“儿童研究专家”,从最初的构思到创作的完成,始终不断地与潜在的儿童读者对话,最终生动地呈现出儿童的生活世界与精神世界。正像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安徒生所说:“我在纸上写的,完全和口里说的一样,甚至连音容笑貌都写了进去,仿佛我对面有一个小孩在听一般。”[8]以实证研究为主要范式的儿童心理学希望通过诸多可以测量的要素揭示儿童心理发展图示和过程,而儿童文学试图走进隐秘的童心,通过生动地呈现儿童精神生命,反映儿童心理发展中自我同一性、反抗期等过程,如深受儿童读者喜爱、儿童文学批评家欣赏的《彼得•潘》《哈利•波特》等。这些优秀作品绝对不是对儿童心理学研究成果被动的图解,相反,他们所描述的恰恰是心理学解释得以成立的依据,二者形成重要的互补。

(三)儿童文学审美地勾勒出儿童发展蓝图人类之所以要创造出一个专属于儿童的文学接受形式,其根本原因是为了表达成人社会对童年的尊重、对下一代的价值期待。日本著名儿童文学理论家上笙一郎这样描述:“所谓儿童文学,是以通过其作品的文学价值将儿童培育引导成为健全的社会一员为最终目的。”[9]因而将儿童文学放在首要地位的,是在儿童观念中提高人的地位。儿童文学虽然外表天马行空,但其主题都自然而然地把儿童引向对“真善美”“假丑恶”“贫与富”“爱与死”等永恒价值的思考,其蕴含着成人希望儿童能在潜意识层面深刻地习得人类智慧、社会习俗和种种美德,成为更好的人,积极建构更美好人生的愿望。儿童文学“以善为美”,其旨在为儿童审美化地勾勒出发展蓝图,构建理想的儿童的可能生活,是一种具有人文关怀意味的儿童研究。

二、儿童文学视角下教师儿童研究的意蕴

我国教师教育标准已明确提出:以儿童为本。当前教师教育尤其是小学教育专业课程的设置中已涉及儿童研究的一些相关理论知识。但现代社会环境日趋复杂和多边化,儿童生活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教育现场的很多中小学教师还不具备应对诸多儿童问题的理论修养和实际处理能力,如对儿童兴趣、需要、情感、价值观缺乏足够的了解。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为儿童研究一个重要切入点的儿童文学,如能成为教师儿童研究的一个重要视角,将有利于促进“让每个儿童得到个性的发展”目标的达成。

(一)了解儿童想法或观念走向合作与探究的课堂教学要求教师与儿童之间进行平等的交往,人对人的理解是交往的基础,但理解的核心并非是训练儿童用成人的眼光来看世界,而是成人要尝试用“童心”看世界。蒙台梭利(M.Montessor)i说:“教育问题的根本解决,第一步绝不应该针对儿童,而应针对成人教育者。”[10]课堂上之所以会有不少儿童游离在教学之外,其关键原因在于教师没有敏锐地发现或捕捉到儿童的想法,没有为儿童想法的产生创造适合的机会,或者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儿童想法之上。具有破解童心优势的儿童文学为教师了解儿童想法提供了一个重要切入点。例如,通过了解匹诺曹、小飞人卡尔松、长袜子皮皮等丰富多彩的儿童文学想象,学前阶段和小学低年级阶段的教师可能会恍然大悟,原来儿童脑海中有这么多异想天开、奇妙荒诞、天马行空的想法。儿童文学视角下的儿童想法、观念研究,强调儿童是具有独特经验与思想的“社会群体”,对儿童的意见与能动性给予足够的重视。因此,儿童文学为教师打开了通向儿童审美意识迷宫的大门,使教师更深层地领悟到儿童的奇思妙想是在其心理发展阶段上想象力丰富的自然表现。

(二)掌握儿童兴趣孔子曾言:“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主导儿童自由选择和自主学习的是兴趣。尽管在学界的倡导下,中小学教师常将儿童兴趣挂在嘴边,但在学校现场,往往以成人的兴趣、教师的兴趣代替儿童的兴趣却是不争的事实。教师研究儿童文学与掌握儿童兴趣之间关系紧密。儿童文学能展现儿童诸多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兴趣。例如,儿童之所以对幻想小说感兴趣,是因为幻想小说具备想象与幻想、游戏与娱乐、对英雄人物的向往与崇拜、强烈的参与及好胜心理,全面满足了少年儿童的阅读兴趣;儿童之所以对探险故事有兴趣,是因为故事融入了荒岛的地理概貌、动植物等自然地理知识和种植捕鱼、烹饪烧烤、搭建木屋、打猎养鸟等谋生知识。对儿童来说,受知识、眼界、经验所限,对探索外面的世界有着积极的兴趣。而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无不深谙儿童兴趣,他们一方面彰显自己的审美兴趣,一方面自觉地吸纳儿童的审美兴趣,并机智地将之传达出来,让儿童读起来欢欣雀跃、爱不释手。对教师来说,常苦于无法激发儿童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其实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没有真正读懂儿童的兴趣。儿童文学视角下的儿童研究,能帮助教师熟稔儿童兴趣,激发儿童学习兴趣。美国名校长梅耶尔(D.Meie)r就曾为使学校课程和教学更好地满足每个学生的兴趣,专门进行过儿童阅读兴趣研究,邀请家长帮助观察孩子对哪些方面的书籍感兴趣。

(三)促进儿童发展教师作为儿童成长环境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推动儿童发展最具动力性的因素,教师儿童研究的出发点和归宿是儿童发展,而教师对儿童发展的巨大影响必然建立在其自身儿童研究能力不断提高的基础上。因此,教师不仅要关注儿童的智力发展,还要把握自然、社会对儿童产生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儿童文学是教师儿童研究极其有必要去关注的内容,尤其是在21世纪,儿童文学在全球化、信息化的浪潮中承担着培育人类未来一代的使命,探索儿童在成长期的憧憬、期待、梦想、困惑,其关注焦点涉及生态、可持续发展、种族、现代人生存困境、和平等时代主题。从儿童文学的视角审视儿童发展,对教师来说,是一个极具生长潜质的着眼点,它有助于教师充分认识到多元文化对儿童的多重影响,理解儿童的现实发展和突出的社会问题,学习、研究儿童成长过程中的相关影响因素,学会处理有关儿童成长与教育等相关问题,从而更好地促进儿童的健康成长与协调发展,适应教育教学实际工作。从儿童文学视角关注儿童发展,对教师来说,还具有人文关怀的意味。通过阅读儿童文学中对儿童“可能生活”的描述,教师关注的目光不仅仅停留在儿童的现时需要,更能远眺儿童未来更好的生存状态和生活,帮助儿童建构起现实生活与可能生活之间的桥梁,从而促进儿童幸福地发展。

三、儿童文学视角下教师儿童研究的策略

由于没有正确认识儿童文学对教师儿童研究的重要作用,大部分师范院校对儿童文学的认知不够、利用率不高。因此,在儿童文学视角下进行教师儿童研究,从宏观层面来说,一方面要推进国内师范院校儿童文学学科建设,另一方面要加强职后教师儿童文学素养的培训。对于教师个体而言,从儿童文学视角展开儿童研究需要教师具备一定的儿童文学素养,而教师的儿童文学素养培养是个长期过程,既需要教师付出时间和精力,也需要教师情感与心灵的投入。具体而言,教师可采取以下策略来利用儿童文学开展儿童研究。